說著他又將酒杯往列檢的方向擺了擺,笑道:“你今天一定要多喝幾杯呀!”
列檢拱了拱手道:“那是自然的,今天無論誰來找我喝酒,我都絕不推辭,奉陪到底!”
“這是可是列將軍自己說的,一會可不能後悔呀!”
席間一襲灰色大氅的騎兵都督衛磊豪邁笑著,隨即端著酒杯站起來對著軒轅宸道:“之前在帝都軍營的時候與殿下和列將軍接觸甚少,都是隻憑一些傳聞了解。此次隨軍出行,殿下的謀略和行事都讓衛某深感佩服,我是個軍旅粗人,不會說什麼好聽的話,但是我相信兄弟們的眼睛都是雪亮的,想必都與我有同樣的感受!既然殿下今天說了讓兄弟們隨意暢飲,那麼我就以酒表意,今夜不醉不歸!”說著一仰頭,將手中的酒水一飲而盡。
席間的氣氛漸漸熱鬧起來,大家都互相笑鬧敬酒。不過雖然軒轅宸之前說了不必拘謹,但是他畢竟是主帥,又是皇子,身份在那裏放著,敢故意灌他酒的基本沒有。於是大家便把矛頭全部指向了從一開始就被軒轅宸刻意營造成這次宴會主角的列檢,一個個都排著隊來勸酒,列檢的酒杯從頭到尾都沒有放下過,不一會臉頰便犯起了紅暈。
杯籌交錯間,隻有兩個人的身影顯得有些不協調。一個是從崇斂丟失以後,便一直鬱鬱不歡的薑天,還有一個是坐在角落裏壓根沒有人理睬的陳平。
兩個人無視身邊熱鬧的氣氛,隻自顧自的埋頭喝酒,一杯接一杯的毫不停歇,很快也都有些醉意。
薑天被幾個人拉了起來,走到列檢周圍跟大家一起喝酒。陳平則有些暈乎乎的,突然覺得肚子一陣劇痛,便起身扶著牆跌跌撞撞地走出了大廳。
剛走到長廊的拐角,陳平眼前一黑,腦袋被一個麻袋套住,連口中的驚呼聲都沒來得及發出,便被人劈裏啪啦狠狠動手打了起來。陳平嗷嗷叫喚的聲音完全被廳內的喧嘩聲掩蓋,掙紮了一會見沒有作用,便隻好裝死似的一動不動躺在地上,任憑外人踹打。
過了一會,一個低沉的聲音響起:“列將軍,我看他已經暈了,你看這樣可出氣?”
“還行吧,”一個有些沙啞的男聲飄乎乎地響起:“打他一頓算是輕的了,等我回帝都晉了品級,看我怎麼收拾他這個區區副尉!”
“是呀是呀,日後有的是時間收拾他,這會也打累了,我先扶你到一旁歇著吹吹風,反正他一時半會肯定醒不來了,等一會兒酒宴結束了,他就算醒了也沒地方鬧去,怎麼也找不到我們身上的!”
“說得對!”男聲打著酒隔笑了起來,又伸腿在他臉上踹了一腳:“你就在這慢慢躺著吧,等會酒席一結束,看你上哪鬧去!走,我們歇歇,等會繼續喝酒去!”說完又大笑了幾聲,揚長而去。
陳平蜷縮著一動也不敢動,直等到感覺兩人的腳步聲走遠,這才偷偷掀開麻袋的邊角,確認四下無人後扶著冰冷的石板地,顫巍巍的直起身來。這一動彈就連帶著身上被打的肌肉一陣疼痛,忍不住齜牙咧嘴的哎呦兩聲,可是一張嘴,臉上也跟著疼了起來,隻得捂著半邊臉將哀嚎聲咽了回去。
“列檢!”陳平一邊揉著腫脹的臉,一邊狠狠地咬著牙根,稍稍緩了緩神,便伸手趴在牆麵上,使著力,一點一點的爬了起來。
“你以為我告不了你的狀是吧!我這就進去,證據確鑿,我倒要看看軒轅宸能怎麼維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