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裏有什麼好,”清離躺下來看著天空,雙手枕在腦後,想著阿爹這些年的孤寂落寞跟皇室脫不了關係,由衷歎道::“離權利中心越近,就會離自己想要的生活越遠,我隻要能有一個相知相守一生的人,足以。”
跟惜柔分開,清離一個人從林間往回走,眼尾的餘光掃了一眼身後,那個人還一直默默的跟著,她也不理會,權當做沒有發覺。就這樣兩個人一前一後走了許久,清離走到了帝都集市上的一個店裏坐下,對著正忙著招呼客人的老板笑吟吟道:“李伯伯,要兩碗酒曲。”
李伯伯見到是她,很快就把兩碗酒曲端了上來,寵溺的笑著:“怎麼今天要兩碗,吃多了不怕被你爹爹責罵呀?”
“你這兒的甜酒曲最是好喝,就算吃多了被阿爹責罵那也值了,不過我今天是特地請了個朋友過來嚐一嚐,想著他應該也會喜歡,”清離說著提高了聲音:“景公子走了一路應該也渴了吧,過來一起嚐嚐吧。”
李伯伯正奇怪著她在跟誰說話,回頭就見到一個英姿卓越的男子從門外緩步走了進來,坐在清離的對麵,倒也不客氣,端起麵前的碗便嚐了起來。
“味道確實不錯,多謝清離姑娘盛情。”軒轅宸拿著碗微微舉起,作勢敬了她一下。
清離抱著手盯著他看,軒轅宸的臉上沒有任何尷尬之色,氣定神閑地與她對視,看樣子還真是把自己當做是被請來的朋友,完全忘記了之前一路跟蹤她的事情。
清離搖頭歎道:“原來景公子也是個厚顏之人呢,今天可是我又不小心偷聽了什麼,需要公子準備好石頭一路尾隨嗎?”
軒轅宸攤開雙手,一臉的坦蕩:“今日背鍋的人不在,我可是什麼都沒有拿。”
清離有些哭笑不得,他倒是承認的爽快,無恥的坦誠。兩人喝著酒曲沒再說話,旁邊一桌坐著的兩個人像是喝的有些醉,一直在大聲的喧嘩。
其中一個衣著華麗的紫衣男子拍著桌子喊道:“還好我爹認識這次征兵的官大人,不然我也肯定免不了去軍營受苦,保不齊萬一遇到了個窩囊將軍,這仗才剛剛開始,就敗的跟狗吃了屎一樣惡心,那我的臉麵豈不是要跟著丟盡了!哈哈哈哈!”
跟他一起的男子也哄笑起來:“你說的對,那個宸王不就是嘛,什麼狗屁皇子,我們軒轅的臉都要被他丟盡了!”
清離瞟了一眼對麵的軒轅宸,他自顧自的喝著酒曲,神色平靜,像是沒有聽到一般。清離提高音量哼了兩聲,語氣滿是嘲諷:“我當是什麼豪言壯誌呢,原來是酒壯慫人膽,好歹人家也是上過前線的皇子,怎麼也抵得過你們這些在米籠子裏的貪吃老鼠!”
紫衣男子聽出清離是在罵他,把酒碗往地上一砸摔得粉碎,跌跌撞撞衝到她的麵前:“你,你,你說誰是老鼠呢?”
清離放下碗,看了看四周,聳肩道:“這裏除了你長得賊眉鼠眼,還真是沒有旁人更像了!”
“你,你再說一遍!”
清離白了他一眼:“向來隻知道老鼠貪吃,怎麼你這隻耳朵還不好,你給我聽好了,”她站起身來,冷冷瞪著男子:“真有什麼本事就上前線去保家衛國,不然就老老實實窩在你的米桶裏受父母保衛,別出來丟人,讓旁人以為我們帝都盡是一些遊手好閑的無用之人!”
清離的目光像是利劍一般,紫衣男子被瞪的有些發虛,一時竟愣在原地不知道該怎麼反擊。周圍的人聽到清離這麼說都紛紛拍手稱快,斥諷這兩個人隻會逞口舌之快,半點沒有男子該有的氣概。
紫衣男子覺得麵子上掛不住,便順手拿起桌上的碗作勢要往清離頭上砸去,手卻被牢牢鉗住,軒轅宸手指用力,將他整個人直接按倒在桌子上,然後狠狠地甩向一邊,紫衣男撞到了一旁的桌子,痛的連連慘叫,軒轅宸看著他冷冷道:“滾!”同行的人還算有些眼力勁兒,見軒轅宸氣宇不凡身手淩厲,肯定是個惹不起的人物,於是趕緊上前扶著他快步離去。
清離朝著他們狼狽逃竄的背影揮了揮手,大聲笑道:“下次出門備好麵具,免得賊眉鼠眼汙了旁人的興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