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倫也笑了，有點為我抱不平地說，“這件事很多人都很納悶，我想你被免職，不會是工作方麵的問題，而是出於其他我們所不知道的原因。”
我當然不會把這件事的深層原因告訴給她，因為我不能向任何人暴露我和凱莉的關係，我必須保護凱莉，於是我對她的話不置可否，笑而不答。
海倫這時候就問我，“你的妻子，那個和我們一起來到美國的中國女孩，她現在還好麼？”
我不知道海倫為什麼會突然問我這個，因為在我看來，一對男女在一起幽會的時候，一般都避免談到對方的妻子或者丈夫，因為那樣會讓人難堪，會影響兩個人在一起的快樂心情。
現在海倫問到小丹，我就因為困窘而有的沉悶起來，我說，“謝謝你的關心，她還好，在準備做母親。”
“你是不是很愛她？”海倫問完之後覺得問的太直截了當，就笑了一下。
她的這個問題，我覺得還是不要回答的好，如果回答愛小丹，海倫也許會不高興；回答不愛小丹，海倫可能就會繼續問既然不愛，為什麼要在一起，那時候我就會無所適從。所以我沒有馬上回答，而是撫摸著她的頭發笑著反問她，“你說呢？”
海倫笑著說，“你們中國人就是這樣，永遠都不肯正麵回答一些問題，有一種東方式的含蓄，或者說是狡猾！”
我也笑了，很平和地對她說，“中國人崇尚中庸，這是一種古老的智慧，是孔子告訴大家的。”
海倫說，“其實，在我看來，中庸不是智慧，而是一種模棱兩可的模糊，是一種不明確，說白了就是是非不分，裝模作樣。”
我笑著說，“你的說法不是沒有道理，但很多事情，其實是不需要分得非常清楚的。比如說吧，我愛我的妻子，也愛你，或者還愛其她的女人，我希望你們可以和平共處，不要發生什麼矛盾和衝突，除了中庸，也就是你所說的‘模糊’之外，還能有更好的辦法麼？”
海倫笑了起來，“戴維，你現在才說了實話，不中庸了！”
我也笑了，“海倫，你是一個很有趣的女孩子，有一種西方女孩的直言不諱。”
海倫也笑了，“戴維，你是個很有趣的男人，有東方男人的圓滑睿智。”
然後我們兩個人都笑了。
接下來我們起來穿好了衣服，海倫說，“我餓了，我們去用餐吧。”
我答應了。
我和海倫來到外麵的餐廳裏，找了個地方坐下，服務生過來，我讓海倫先點，海倫海倫也要了一份牛排，一份油悶大蝦，一個蘑菇湯。我也點了一份牛排，一個蛋炒飯，一個西紅柿雞蛋湯。服務生把這些拿來之後，我們一邊吃著一邊說話。
我問她，“你什麼時候去中國？”
“三天之後。”海倫說完之後又問我，“戴維，你有什麼建議給我麼？”
這已經是她第二次這樣問我了，我就知道，直到現在，她心裏也沒有底，不知道去了中國該怎麼做，不然她不會一再問我這個問題。
我考慮了一下之後對她說，“你去了主要就是檢查項目的落實情況，業務的進展情況，這些你到現場去看看就是了，他們會陪同你，你不用擔心什麼。現在的業務範圍，在中國的公司管理層會做得很好的，這你完全不必擔心什麼，他們知道應該怎麼做，你的工作就是讓他們做得更好一些。另外，我認為，公司應該進一步擴大在中國的業務範圍，讓更多的項目進入中國，這才是你最應該做的。”
海倫笑了一下，“可以說得更具體一些麼？”
我笑了笑說，“公司在中國已經開展了了電子材料，醫療保健，塑料，交通物流，製造業方麵的業務，可我覺得不夠，應該把樓宇及建築，能源與公用設施，政府辦公，安全與防護，現代農業，包裝與平麵藝術這些項目也介紹到中國去。”
海倫笑著問我，“你認為中國最需要這些麼？”
我笑著說，“中國最需要的是飛機導彈和更尖端的技術，可美國政府會允許麼？我說的都是不會被政府禁止的項目，用於非軍事的項目。這些項目都是在中國具有廣闊的市場，也是在美國已經廣泛使用了的技術，做起來很容易。”
海倫笑著說，“不錯的建議，我會考慮的。”
我笑了一下之後繼續用餐，要是不說話未免有點沉悶，我必須打破沉悶營造氣氛。於是，我又不緊不慢地對她說，“不過，你要記住一條，在中國無論做什麼，無論什麼時候，和官員建立良好的關係，是必不可少的，你要讓他們相信，你來中國不僅僅是為了做生意，而是你熱愛中國，和中國一起進步。不要討論中國的政治，也不要對任何政府行為作出評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