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裏愕然:“什麼?照你的意思,是讓她做我的侍女?”
桑千語一本正經地答道:“嗯。”
桑裏瞪著她,道:“‘嗯’你個頭。”
忽又明白過來似的,道:“千語,你是在拿你哥哥尋開心呢?”
桑千語站起身來,走向他,笑道:“你才知道呀。”
又把臉湊近他,輕笑道:“誰讓你吻了人家呢?”說著回身趕緊跑。
桑裏一躍站起了身,同時臉也紅了,罵道:“你這死丫頭,越來越不像話了,竟敢戲弄你哥哥。”
桑千語早跑至門口了,聽說,又回轉身來,衝他調皮地做了一個鬼臉,見他哥哥抓起書,忙閃身奔出去了。果然身後的門框上砸來了一本書。
站在院子裏的桑千語忙捂住胸口,籲了一口氣,道:“幸虧跑得快,不然準被砸出一個鼓包來。”
一語未了,卻聽身後有風聲,回身一看,忽然襲來了一拳。桑千語脖子一歪,身子一斜,旋踵翻身到他後麵去了。
桑裏回身道:“果然有長進。”
桑千語道:“哥哥,你耍無賴,偷襲我。看招!”
話未說完,桑千語一個箭步上前,四指筆直並攏,直擊他的咽喉。桑裏退後一步,伸出拳頭一擋,笑道:“好狠的妹妹,竟然襲擊我的要害。”
桑千語衝他微微一笑,俯身下去,同時後抬腿,從背後踢了個腿過來,直劈桑裏的頭。桑裏伸臂一擋,桑千語待要收回腿去,誰料,桑裏忽又捉住了她的腿。桑千語試了兩試,都沒有拽回腿來,正急的要罵人。桑裏卻陰邪一笑,道:“看你還敢不敢捉弄你哥哥。”說著,用勁一扯。桑千語淩空翻了個身,翻到他身後去了。
桑千語落地時,正好是背對著桑裏。桑裏笑道:“教過你不要把後背露給敵人,偏不長記性。”說話間,已出掌向桑千語的後背打過去。
就在桑裏的手將要打到她的背時,桑千語忽然一個轉身,嚇得桑裏忙不迭地煞足。
此時,桑裏的手指隻差微妙的一點點就擊中一個女子的胸脯。這個女子不是桑千語,卻是李信兒。原來桑千語看見李信兒進院來,便故意使了個法,身形淩空一翻,逮住李信兒,讓她挺胸而出,擋在身前。
桑裏和李信兒同時瞪大了眼睛望著這手指與胸脯之間的點點距離,都驚怔住了。
桑千語在李信兒身後,伸出頭來,笑道:“哥哥,你好不害臊,竟想摸信兒的胸部。”
桑裏一聽,猛然醒悟,忙收手,又一轉身,同時將手負在身後。待領悟到又是桑千語的促狹,正要打她時,卻見桑千語已跑到院門口了。
李信兒也羞紅了臉,忙側轉身子低頭站著。
此時,院子裏少了桑千語的聒噪,忽然靜的了不得,連風都沒有刮過來一陣。桑裏隻覺得非常燥熱,瞥了李信兒一眼,更覺得尷尬。一句話不說,轉身大踏步向書房走去了。
李信兒獨自站在院中,也是過了好一會,才平複了心情。她抬頭看向書房,見門口的地上趴著一本書,便走過去,拾起來。遲疑了一下,還是向案台走去了。
那桑裏正拿著另一本書來看,眼睛雖盯著書頁,卻是盲盯,一個字都沒有讀出來。
李信兒將撿起來的書輕輕地放在案台上,便垂手立於一旁。
桑裏背身側對著她,心想:“她這是做什麼?難道已知道做我的侍女啦?”忽又恍然大悟,心下罵道:“這死丫頭,原來你早就想好了。我怎麼就上了你的當了呢?怎麼辦?怎麼辦?這人杵在這裏,我該怎麼辦?”
李信兒幹站了一會,試探地問道:“少主,可要喝杯茶?”
桑裏一緊張,竟忘了怎麼使喚人。忽聽她說,竟又醒過來了,雖不渴,卻也清了清嗓子道:“倒杯茶來。”
他雖然坐正了身子,卻並不去看李信兒一眼,仍是兩眼盯著天書。卻在李信兒轉身時偷偷地瞥她一眼。
李信兒走到桌旁,拎壺斟了一盅茶來,放在案台靠近他的右手邊上。
“少主,請用茶。”
說著,向旁邊退了一步,依舊垂手站著。
桑裏斜眼看了看茶盅,伸手擎起來,剛送到唇邊,那光祿跑進來了,道:“少主子,馬已備好,咱們可以到鎮子上逛逛去了。”
桑裏一聽,忙擲了茶盅和書,忙忙地站起身,繞過案台,向門口走去,且走且說:“你個死光祿,一大早跑到哪裏去了。”
光祿道:“少主子,敢情您是得了失意症了還是怎的,不是你讓我去備馬的嗎?”
桑裏已大步走到院中了,一麵道:“少廢話!還不快跟過來,仔細你的皮。”
光祿趕緊跟了上去。
桑裏以為他已逃出了李信兒的“魔掌”,誰料,那李信兒實心實意地認真做起了他的貼身丫鬟,不聲不響也跟著他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