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良娣帶氣地道:“把我們的名聲都帶壞了。”
她二人在前麵你一言我一語的閑聊著,不注意桑千語帶著白梓及仆下一群人在後麵亦步亦趨地跟著。後來有路過的下人向桑千語行禮問好,她二人才察覺。一回首,見到桑千語馬上都露出訕色。她二人彼此使了個眼色,快步走去了。
“這兩人,有什麼了不起。”白梓有些生氣。她不喜歡世俗的狗眼看人低。
“唉?她倆可是良娣哦,前途無可限量。”桑千語笑道。她一點都不生氣,因為見慣了勢利眼。
她眼睛眯萋著看向遠方,沉聲道:“不過,也確實挺可惡的。”
她忽而罵道:“賤人!”
她輕描淡寫的罵了一句,一雙晶晶冷眸透著幾絲吊詭,盯著前方,盯著那遠去的兩位良娣的身影。
桑千語忽又側過臉來,向身旁的侍女穆若,嫣然道:“不好意思,我忘了你是她宮中出來的人。”
穆若一對上她那含著深意的眸子,嚇得臉色蒼白,忙低下頭去。
珠露台,是露天的觀景台。四圍是嫋娜多姿的奇花異草,都非常旺盛,修剪的也很幹淨美觀。幾株茂盛的桂樹獨領風騷,成群結隊生長在珠露台的前方和左右,把個珠露台的視野全圍攏在身上。
李隆基居中高坐台上。左右手依照位分分別坐著劉良娣、皇甫良娣、徐寶林。
太子妃王氏因身體欠佳,沒有出席。
楊良媛由於在待產期,不宜飲酒吹風。她也懶怠走動,便也未出席。
桑千語既不是太子的女人,也不是各宮姬妾的姊妹家人,她是朝廷重臣的女兒,是客,身份特殊,被特許坐在李隆基的左側旁。
二位良娣很是瞧不過眼,但礙於太子的麵,隻得作罷,少不得忍氣吞聲。
酒過三巡,氣氛漸漸融洽。台下的歌舞也演繹了幾出。
這時,桑千語向李隆基笑道:“殿下,光是這歌舞表演不足以助興。”
“哦?”李隆基正端著玉樽到口邊,忽聽她一說,忙轉頭看她。笑問:“千語有何主意?”
桑千語笑道:“我知道殿下最近忙於朝政,非常辛勞。不如,我們玩一個遊戲放鬆放鬆,可好?”
“玩遊戲?”李隆基眼睛一亮,“這主意好。什麼遊戲,怎麼玩?”
桑千語道:“殿下莫急,稍後我自會將遊戲內容告知。”
李隆基愈發來了興致,笑道:“嗬,竟然賣起關子來了。”
“自然。”桑千語笑道,“既然是遊戲,當然會有輸有贏。我們先訂立個獎懲可好?”
李隆基點點頭,道:“遊戲娛樂身心,有獎懲自是增色。”
“獎賞嘛……”桑千語沉吟著,忽聳了聳眉,向李隆基笑道,“殿下賞頭飾兩副,好不好?”
“哈哈……”李隆基大笑道,“小丫頭,敢情你是來騙本太子的金銀首飾的啊。”
桑千語嘻嘻地笑了笑,道:“反正殿下家底厚,賞一兩副首飾又有什麼關係呢?”
一聽說獎賞豐厚,姬妾們自是暗中心喜,個個也都很期待。
“好,就依你。”李隆基道,“那麼懲罰是什麼呢?”
桑千語道:“輸了的人要罰一杯酒。”
李隆基聽著,這懲罰不為過,還是以賞為主,娛樂家人,他自是願意。遂笑了笑道:“你最好酒量過硬。那麼,現在說說什麼遊戲吧。”
絲竹管樂聲中,眾人也都一齊看向桑千語。
桑千語笑道:“先把懲罰的酒端上來再說。”
“酒?”李隆基奇怪的。各人麵前的桌子上不都是有酒的嗎?
“我收藏了一罐好酒。”桑千語略有深意地笑道。
“哦?”李隆基道,“呈上來。”
穆若端著一隻點彩梅花紋青花瓷罐走上階來。當這隻小罐子出現在眾人眼前時,各人的神色好像都變了變。劉良娣和皇甫良娣更為之一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