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這樣推諉,白梓還是被趕出了李府。李默也被李樺罰去閉門思過。
原本答應李默帶他一起去外城談生意的事情,也在這次事件中告吹了。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祖孫情,竟被白梓攪和的一文不值。李默著實惱了她。
白梓自認為沒錯,就是手段有那麼些許的過分。但這些都是那紀秀蘭自找的。
紀秀蘭心中有鬼,因為她原本不是這樣的人,他違背了承諾,答應李默待李錦好,其實根本就討厭李錦。結果他便活在自己的恐慌中,最後被白梓營造出來的鬼給嚇跑了。
這能怪白梓嗎?不過,確實有些過分。白梓想想,還是帶了一份厚禮上紀秀蘭在長安城暫住的府邸賠禮道歉去了。把撞鬼的原委原原本本都告訴了紀秀蘭,才把恐慌中的紀秀蘭找回了魂魄。
經此一事,紀秀蘭再也不想與李默相好的事了,乖乖地呆在家中休養。
解決了紀家這頭麻煩,李默那兒又是個頭疼的事。
因李默正在感傷與爺爺的關係,白梓來向他道歉,他根本就不睬她。
白梓天天去賠禮道歉,不過收效都不大。因為他總是躲在書房不肯見她。
這天,天空下著微雨。白梓又去李府討原諒。李默在廊簷下的欄杆上靠著根柱子閑閑地坐著。見白梓輕手輕腳地踅進來,還帶著滿麵的小心,他就覺得有些好笑。雖氣她太不仗義,但他明白,他和爺爺那微妙的關係根本不是一個外人隨意就能搗毀的。其中的緣故怕是一時半刻也難捋順,不想也罷。
但他就是不願理她。
白梓貼著柱子,把身子磨過去向著他背後,然後扯了一個大笑臉,嘻嘻的柔聲喊道:“李默,你今天心情怎麼樣啊?”
李默右腿搭在欄杆上,右手搭在右腿膝蓋上,把臉朝向院子,隻看著院中雨絲飄搖。跟個木頭人似的,不睬她。
“李默,你和我說說話吧?”白梓苦著臉央求。
李默全當耳旁風,坐在那兒紋絲不動。
唉!真是的,怎麼那麼小氣嘛。白梓心下道。她正在屋簷下愁眉不展。這時,有人走進來了。白梓朝那人看去,隻見一個儀表不凡的,著青色卷草紋衣緣交領直裾深衣的美男子翩翩而來。
白梓不覺讚歎:“哇,真是美男呀。”
李默白了她一眼。
那美男一步跨進廊下,與癡看的白梓打了個照麵。
白梓心下又歎:哇,堪比那書上說的晉人衛玠啊,真是看殺衛玠也!
“顏大公子怎麼有空來找我玩啊?”
李默轉過身來,正對著在他對麵坐下來的顏櫸。
“聽說李府最近很熱鬧,所以一有空就趕緊過來瞧瞧。不是我忙,而是你佳人相伴,忙得抽不開身吧。”顏櫸說著瞟了白梓一眼。
那白梓還依偎在柱子上,可憐巴巴地瞅著李默。
李默苦笑。他微微向後瞟了一眼,用眼角的餘光攫住她那可憐相。
“約你出去蹴鞠你不來,打馬球你也不來。怎麼著,在家做姑娘呢!”顏櫸打趣道。
“被罰閉門思過呢。”李默泄氣地道,“哪兒也去不了。”
“哦?那現在解禁了嗎?”
“你挑得正是時候,今天剛解禁。”
爺爺李樺出門去了,他自然想什麼時候解禁就說什麼時候嘍。
顏櫸看看天:“這個天,蹴鞠、打馬球都不好玩了。隻能在室內鬥鬥牌,打打瞌睡嘍。”
這時,白梓恬著個臉湊上來,笑盈盈地道:“我會打牌,帶上我吧?”
真是恬不知恥,又非常奮勇上進。
“這位佳人是?……”
顏櫸等人介紹,笑看向李默。李默沒給她好臉色,淡淡的不說話。
白梓尷尬一笑,自我介紹:“我叫白梓。”
“哦,原來是白姑娘。早有耳聞,幸會,幸會。”顏櫸拱手打招呼。“在下顏櫸。”
白梓驚歎:“哦,你就是顏公子啊!久仰,久仰。”
他二人笑嘻嘻打招呼,李默隻當沒聽見。
他插嘴道:“有一個娛樂項目可以做。”
顏櫸忙問:“還有什麼啊?”
“釣魚。”
他二人簡單的裝扮了一下,身披蓑衣,頭戴鬥笠,腳踩齒木屐,手拿釣具,去河邊雨天垂釣。
真是細雨綿綿河邊鉤,青草碧碧映美男。
詩情畫意。
白梓沒有裝備,但還是跟在他們後麵,隱身在一棵大樹下探頭探腦。她下定決心這次一定要求得李默回心轉意,所以堅決不肯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