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天階轉向他,眼神冷淡,卻問道:“金少爺,府上除了你,還有其他人同住嗎?”
“還有我叔叔和堂弟。不過,他們今日都不在府中,下人說他們受邀出去了,今夜不回府。所以也不能引見了。”金煥赫答道,滿臉的疑惑,不明白他為何突然如此一問。
任天階思了一回,道:“那麼,就此告辭。多謝款待。”
金煥赫連忙起身。薑俊彥和崔真初也紛紛站起身來,伊進一看他們都站起來了,不明原由也站了起來。
“這就要走了嗎?”金煥赫道。
“我還沒吃完了……”桑千語心頭不適,忽然覺得一陣反胃,又突來了一陣眩暈,她沒穩住,身子哧溜一下,滑坐在位子上。
“呀,千語,你沒事吧。”金煥赫緊張地問。
桑千語無力地擺擺手。
崔真初俯下身子,在她側旁坐下,關切地尋問:“千語,你還好吧。”一麵在她背上從上向下慢慢地輕柔地撫著。
“好了,千語,我們該回去了。”任天階說,一麵俯下身去試圖拉她起來。
“讓我再待一會兒吧。”桑千語不肯起身,懶懶的,有些醉態。
“待的夠長了。”任天階冷聲道。
“你們住哪兒,離這兒遠嗎?不如就在舍下住一晚吧。金府的客房很多,夠你們二位休息。”金煥赫憐惜桑千語,連忙給出建議。
“多謝。不打擾了,我們有住處。”任天階斷然拒絕了。
“對啊,就在這裏住一晚嘛。”桑千語暈頭轉向中怏怏地道。“我們剛來,沒有住處。”
桑千語賴著不肯走。
“是啊,任公子,”薑俊彥也從旁說道,“千語小姐不舒服,不願意挪動,就暫且在金府住一晚吧。你還不知道吧,金府主營兵器製造,副業還有房地產呢。明日可請他為你們覓一處佳所居住。”
任天階看看他,冷淡地:“不必了。”
“千語,走了。”任天階沉聲道,一把拉她起身,一麵往門口走。他的神情刻不容緩。
“啊!我不走!—— 還沒吃完呢!”桑千語尖叫著。
這一拉,用勁很猛,崔真初也避之不及,跌坐一旁。薑俊彥連忙上前扶住她。
大家都很奇怪,任天階為何突然這般無禮粗暴。是他本性如此,還是他喝了點酒的緣故。又不知為何急急地非要帶桑千語離開。
金煥赫忍不住,帶怒地喊道:“任公子也太霸道了吧。千語不願意,你為何非要強拉著她走。”
任天階已拉著桑千語走出門了。庭院中,他冷冷地道:“這是我的事,金少爺還是少管。”
“喂,你抓疼我了!……”桑千語掙紮著,一麵不停地拍打著任天階牢牢抓住她手臂的那一隻手。
“今天,我管定了!”金煥赫暴喝一聲,飛身一躍,跳到桑千語的身邊,一麵伸手就來拉桑千語。任天階回身一拽,桑千語踉蹌著跌入他的懷中。
桑千語掙紮著,任天階雙手從她背後繞過去,緊緊地扣住她亂畫的手臂,一麵在她耳畔輕聲“噓”了兩聲,穩住她手舞足蹈的身子。
桑千語在他柔軟撫慰的噓聲中,心緒平複,身子也不在亂動。
“她是我的。”任天階驕傲地向怒顏瞪視的金煥赫宣布道。“金少爺,我勸你還是別費心機了。謝謝你的款待,再見。”
他說著,攔腰抱起桑千語,走出金府。
馬車不緊不慢地向前奔馳著。車廂顛簸中,桑千語背靠車廂一角,呆看著任天階。她的雙眸晶亮有神,略透著詭異。再看她的神情,滿臉都帶著淺淺的微笑。神態嫵媚動人。一看,便知是酒後發情的症狀。
任天階側眸看她,正麵迎接她渴求的目光。靜靜地看了一會,任天階還是轉開臉去。他搭在腿上的雙手也微微向手心裏抓了起來。到底抵受不住。
一路無話。到了下榻的寓所,任天階一推開房門,桑千語便鑽了進去。任天階側目看了看,沒有說話。他跨進門去,反身關門。躲在門後的桑千語從身後一把抱住他。
任天階一驚,著了慌的低聲喊道:“千語,你喝多了。”一麵低下頭去掰那扣在他腰間的一雙纖纖玉手。
那雙手細而長,柔軟而光滑,根本就扣不牢,任天階很快就將它們分開了。一解套,他就急忙忙大踏步向內走。
身後的桑千語咯咯地笑起來。她還從來沒有看見他如此窘急過,她感到有些快慰。她忽而玩興大發,想去逗逗他。她悠悠地一步一步向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