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這一切都是你做的?”
在紫檀木的小幾邊上坐下,柯七葉接過了東方天禦遞過來的茶水,輕抿了一口後,望著他問道。
這一切,關乎西城朝廷,關乎即墨騰,都是東方天禦在背後一手操控著的。
說到底,他也是有資格做出這樣的事情的。
當初顛王一家慘死,他年幼便經曆了家破人亡的苦楚,後來更是背井離鄉多年,他自然是恨即墨騰的。
這麼多年,他的所有的放蕩不羈都是偽裝出來的。
如今即墨騰倒下了,他的目的也達到了,柯七葉更加感興趣的是,他的目的達到了之後,還會做什麼?
“也可以說是,也可以說不是。”
東方天禦也給自己倒了一杯熱茶,從桌麵精致的小碟子之中拿起一粒蜜餞梅子,放入口中細細品藏了起來,如此一來,他回答柯七葉的問題的時候,臉上的神情是莫測的。
“那到底是是,還是不是?”
東方天禦與即墨樺交情不錯,但是柯七葉卻不能就因為此來判定他就是朋友了。
他能夠隱忍這麼多年就為了殺掉即墨騰報仇,這也導致,誰也不能真正的將他看清楚。
這個人,很危險。
“是。”
東方天禦肯定的回答了一個字。
笑了。
邪魅至極的臉上因為這樣的笑容而少了幾分肅殺之氣。
聽得他的回答,柯七葉也笑了。
“看來這麼多年,誰都過得不容易。”
不僅是自己,不僅是即墨樺,很多人的這些年,都挺不容易的。
這句話說完,柯七葉的目光落在了他手中拿著的蜜餞上麵,熟悉的感覺湧上心頭,但是,卻也是僅僅是熟悉。
什麼也想不起來,關於這個蜜餞,關於————
頭痛,柯七葉微微伸手按壓了一下太陽穴。
這個細微的小動作卻無比清楚的落在了東方天禦的眼中,他放下手中的蜜餞,有些擔心的看著她:“你怎麼了?”
“無事。”柯七葉擺了擺手,麵色憔悴卻不得不承認,自己已經習慣了這突然襲來的頭痛感,並且總覺得,有一些什麼樣的畫麵快要從腦袋裏麵迸發出來了。
最近不知道是怎麼了,她在想要去想明白一些事情的時候總會感覺到頭痛,這樣的痛感就像是她的大腦,她的記憶被壓抑到了一種快要爆發的臨界點了。
似乎是隻需要一個小小的刺激,她就能夠想起有些東西。
那些東西,仿若是前世的,也仿佛是這一世發生的。
總之,是她不記得的事情。
“你從東麗趕往西城,定是累了,休息一下吧。”
東方天禦看著柯七葉那痛苦的模樣,眼中閃過了一絲心疼,但是這樣的心疼隻是隱忍在平靜的眼神下麵的,沒人能夠發覺,也沒人能夠看到。
“韓姑姑,是你派往我身邊的,是麼?”
蜜餞。
與上次韓姑姑拿給她的蜜餞是一樣的。
結合韓姑姑那時候誠惶誠恐的麵容神態,柯七葉可以肯定,韓姑姑背後的操眾者,也是他。
“沒錯。”
東方天禦似乎不想跟柯七葉賣關子玩耍了,十分肯定的回答了她的問題。
“那生肌散,也是你給的。”
這次,柯七葉用的是肯定的語氣,不是在問東方天禦,而是陳述一個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