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驚愕著,還沒有反應過來,隻覺得眼前一黑,整個人竟然坐了起來。
我還是躺在那艘船上,穿著那件死人穿過的血紅色旗袍,我驚愕地將身子直了起來,站在不遠處的楚癸連忙幾步小跑了過來,臉上一臉關切。
他問我,念溪你還好吧,你真的去了地府?
我點了點頭,雖然剛才的場景挺像是一場夢幻,但我卻是非常清楚地知道,它是存在的,也是尤為真實的。隻是我沒有回到現在的地府,而是回到了過去。抬眼輕飄飄地看了他一眼。
我覺得,有個問題需要問他。
“那丫頭,你見到炎炙了嗎?他有說明天應該怎麼辦嗎?”楚癸十分焦急地開口。這明明是我和炎炙的事情,但是明顯他會更上心些。我當然也著急,但是並沒有那麼完全地表現出來。
“我倒是見到他了,但是吧……我們什麼也沒有說。”我還記得,當小時候的我手觸碰炎炙身體的時候,他頭上的火焰會變得穩定下來,不再飄忽不定。
所以,他才希望我不要放手……
同樣的一幕也出現在炎炙被貔貅重傷之後,那時他命懸一線,石蓮子也是讓我一直抱著他,不要離開……
我也明白了,炎炙之所以將封印著楚癸的石蓮子交給我,讓我一刻不離地戴在脖子上,也是為了借由我幫著他養傷,讓他可以早一天從石蓮子裏出來……
我不在乎這樣算不算利用,我其實更想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有這麼個能耐。
我如果不普通,那我會是誰?
我心裏百轉千回,楚癸就用詫異驚愕的表情看著我,帶著擔憂和擔心,再陪著小心地問候我一句。“不是吧,丫頭你廢了老大的力氣下地府,都見到那家夥了,幹什麼不問問他呢?”
他急得,宛如熱鍋上的螞蟻。
我卻輕輕看了他一眼,示意他可以先平靜下,坐在船舷上……“二十年前,地府是不是發生了一起很大的變故?比如被惡鬼屠城?”
剛才還一臉焦躁的石蓮子,突然麵色變得非常疑惑了起來,他用詫異的目光看著我,“丫頭你怎麼知道?我都是後來聽小妖精他們說起的,還說炎炙在那時候受了重傷,不過他對此倒是閉口不提。”
不是石蓮子不願意告訴我,實在是因為他在裏麵養傷,很少能有外出的機會,見到的人很少,所以能夠得到的情報也非常有限。
我往上聳了聳肩膀。
卻又聽到他繼續帶著嫌棄地開口,“不過想來也是,他那時候那麼狼狽,被一群小鬼傷了精魄,實在是太有辱鬼將的一世英名,他又那麼好麵子,不願意說那是當然的。”
石蓮子悶悶的,給自己找了個理由。
隻是他這樣說,多少有些太牽強了。比如,我就不相信……
我占了起來,拍了拍自己身下的灰塵,然後衝著楚癸笑了笑,“算了,這些事情我問你也問不出來,我還是去找某人,把事情說清楚吧。”
“你還要再睡覺?”石蓮子用不解的目光看著我,覺得穿著死人的衣服入夢這一招招魂實在是太不靠譜了,而且天上已經隱隱約約,有那麼一星星的亮光了。這天都要亮了,招魂什麼的,不是已經晚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