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個小溪你永遠去不了的地方。”我心裏存著疑惑,父親已經自言自語地開口,不過這句話縹緲極了,似乎不像是從他的口裏說出來的。
我遲疑了下,不知道應該點頭,還是應該佯裝自己什麼都沒有聽到。這沒有由來的一句話,到底是什麼意思。我在心裏琢磨了一圈,反正依著我的理解和認知,是想不明白這事情的。
所以,隻能當自己什麼都沒有聽到吧。這樣還能讓父親稍微輕鬆些呢。
拆房子的工程量浩大,從我來的時候一直忙到了深夜,爺爺瞧得時候差不多了,就讓施工隊先回去,說是明天繼續。那些人盼望著下班,得到爺爺的許可之後,都高高興興地把東西卸下,準備就此離開。
不過,他們離開的舉動,稍微顯得有些奇怪了。比如,他們不是直接走直線的離開的,而是專門繞了一圈,彎彎扭扭地離開,仿佛有座我看不到的橋,然後他們從橋上走過……
而且吧,他們長得牛高馬大的,有些不像是南方人,可拆房子這麼簡單的工作,能找外麵的施工隊?
他們一行約莫十多人,據父親說是從隔壁村裏過來的青壯勞動力,但是我怎麼看,怎麼覺得麵生,以前應該沒有見過吧……不過轉念一想,自己在外求學,回來的時間又不多,所以遇到不認識的人,也是挺正常的事情。
這麼一想,也就釋懷了。
爺爺深邃著眼眸地看了我一眼,將目光落在我的脖頸上,那條灰色的圍巾上麵。我心一下子懸在了半空當中,就怕爺爺的眼光毒辣,一眼就看到我藏在圍巾之下的石蓮子。
不過索性,他隻是看了我一眼,並沒有停留太久,也沒有其他的舉動。
我懸在半空的擔心,這才算是落了下來。
“小溪過來,這一路上辛苦了。今晚好好休息吧,有事情的話,我們明天一大早再說。”爺爺瞧我和父親都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竟然做出了那樣的安排。我看了看天上有些灰蒙蒙的月亮,雖然身上疲乏極了,但卻沒有絲毫睡意。
我更多的是,擔心。
但是不能違背爺爺的意思,所以我還是非常乖巧地躺在了自己的床上。村子閉塞,從我進村子的那刻開始,手機連信號都沒有了,更不用提網絡了。除掉報時功能沒有受到影響,這東西基本上等於板磚一塊。
將它放在一旁,指尖滑過冰涼的石蓮子。
在我的觸碰下,它似乎也有了反應,閃過一層淡淡的光澤。我的心懸在半空當中,沒有法子,隻能開口問它。“你知道,炎炙去了什麼地方嗎?”
從進村子的那刻,他似乎就和我失去了聯係。
我現在唯一指望的,就隻能靠著石蓮子了。我這麼一說,石蓮子卻是沉默了,一點都不像它的作風。
它從來有事情都會告訴我,就算是那些關於炎炙的,他不讓它說的秘密。
它停了好一會,在我都準備放棄的時候,才有個幽幽的女聲響起來,帶著哀歎和感慨。“小溪,你老實告訴我,有沒有那麼一刻,喜歡過炎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