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並非想要違背父親的意思,隻是這事情我做著實在太難,所以便衝著他搖了搖頭。
“這東西我不能取。”
然後,父親的臉,更是陰沉得裏麵,就那麼板著,顯然是生氣了。我沒有辦法,又想堅持,隻能非常無奈地看向父親……
終於,他還是隻能妥協。
“你戴著也行,不過稍微用什麼東西遮擋下,別被你爺爺看到了。”
他想了個折中的辦法,我記得自己的書包裏有一條圍巾,趕忙取了下來,把石蓮子小心翼翼地藏在下麵,然後細致地檢查了圈,檢查自己的隱藏工作是否天衣無縫。
剛拐角過去,出現在眼前的並非是在家門口等著我的爺爺,而是對麵正在施工的店鋪。
我之前說過,我和陳念,是對門對戶的鄰居,他們家就住我們對麵。陳念死後,我知道陳姨把她的屍體連同那個作祟的小鬼都帶回了死人溝,怎麼今天竟然要拆房子呢?死人溝鮮有人會拆房子,所以周圍有三五個鄰居在看熱鬧,爺爺也在其中,不過他穿著那身明黃色的道袍,也是一副標準驅魔的行頭,嚴正以待地看著工人們施工。
我其實很想知道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情,所以忐忑著小心翼翼地走到爺爺的麵前。輕輕地叫了聲。
爺爺回頭看了我一眼,衝著我點了點頭,非常慈祥地開口。“是小溪回來了呀,你先進屋休息會吧,等我把事情做完,就給你做好吃的。”
我其實很想問問,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情。
但是爺爺分明一副不願意告訴給我知道的模樣,所以我隻能悻悻地退了回去。倒是身後的父親看著麵前被拆得七零八落的房子說。“封建迷信是不可取,但我們本來就和鬼神打交道,所以有些東西就算不信,也得信。”
瞧見我一副不是很明白的模樣,父親隻能繼續往下說。
“小溪還記得我告訴過你,祭奠過鬼神的東西,你不能隨便碰觸,因為那些東西會依附有鬼神的殘存,一旦觸碰,後果不堪設想。還有一個說法是如果一家男性死光的話,就必須把住宅給拆了,婦女要麼回娘家要麼改嫁。雖然你陳念的父親死了很多年,一直都是陳姨辛辛苦苦拉扯她長大,我們那時候覺得她可憐,就沒有遵守這規矩,但是沒有想到到底還是蒙上了災難。”
父親說的,是村裏的禁忌,據說是因為倘若一個家裏隻有女人的話,會導致陰氣太重,這樣不吉利,所以無論如何屋裏都得留下個男丁。可是我總覺得陳念被厲鬼纏上不是因為這個原因,陳姨這樣做,難道就僅僅是為了心安嗎?
“那陳姨呢?”我遲疑了下,還是開口問父親。
“她,走了,離開了死人溝。”父親歎了口氣,似乎很不願意在小輩的麵前提及。“她走的那天,還是我送她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