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會放把火,連同籠子一起,把禿鷹燒死。”炎炙連想都沒有想,就給了我這麼個讓我毛骨悚然的回答。他甚至於,唇角還有抹淡淡的淺笑。
我遲疑地看著他,並沒有太大的驚訝,相反炎炙想要做什麼,我是知道的。
我想起即便是在籠子裏,它受了重傷,那雙仍舊不願意屈服的眼睛,渴望地看著藍天,同時毫不畏懼地同人對視。它是永遠不會也不可能被人馴服的,被困在籠子裏不能出去,那活著和死了,又有什麼區別呢?
“它現在活著,靈魂和肉體都得被困在籠子裏,不得解脫。死了,至少靈魂是自由的。”炎炙以為我不會讚同他的觀點,所以幫著解釋了下,說出了自己心裏確實的想法。
“你說得對。念溪,那是你朋友?”我還來不及表態,岑月已經走了過來,她以前沒有見過炎炙,就把他上下打量了下,而且分明還帶著滿滿的興趣。
嗬?
我突然覺得自己像是被侵犯了一樣,也不知道哪根神經搭錯了線,竟然繞道炎炙的麵前,用身子把他擋住。
當然,我身子太瘦太矮,隻能是意思意思,根本擋不住。
然後我還如被人下了降頭一樣,補充了句。“是,他是我男朋友。”
岑月用一種奇怪的目光看著我。
炎炙也不配合我,他起先怔愣地看著我,然後嘴角開始往上揚,到了後來忍不住,竟然笑得連腰都直不起來了,隻能半個身子靠在我身上,聲音斷斷續續的。“小溪,你剛剛說什麼……”
我憋得一張臉通紅,鬼知道我剛才說了什麼。我隻是不想讓岑月打炎炙的主意,但沒有想到竟然給自己挖了那麼大的一個坑。
然後,想都沒有想,就跳了下去。
真是,醉醉噠。
“男朋友是吧?”岑月從善如流地點了點頭,也覺得這個稱呼並沒有什麼大問題,越過我和炎炙走下了樓。隻是扔了句話給我們,“你們要動手,我不攔著。隻是讓它死得輕鬆些,有尊嚴些。”
她性情雖然冷淡,但還是特別地關照了那麼一句。我遲疑了下,點了點頭。
等到岑月已經走遠了,可炎炙還是那副讓人討厭的模樣,他坐在地上,還在為剛才那個稱呼笑得不行……一雙眼睛彎成月牙,我也才注意到,原來某人笑起來的時候,會有兩個淺淺的酒窩。
有酒窩又長得帥的男人,簡直是一萬點的暴擊!
可這時候我顧不上,我更想好好地修理他一番,翻白眼瞪了他一下。“如果我有說錯的話,你糾正我就好了,幹什麼這麼奇奇怪怪的。”
炎炙停了下來,坐在地上,無比認真地看了我一眼。
“你沒有說錯,我隻是太高興了。”
我詫異地盯著他看,陷落於他眼裏的溫柔,卻也隻能將目光不自覺地移到另外一旁,“我剛剛隻是為了讓岑月不打你的主意,我隨便說的,你別當真。”
“我當真。”炎炙打斷我的話,將身子直了起來,氣場直逼兩米八。
“我認定了你,你逃不掉。”
他說得那叫一個確定,然後用手輕輕撩了撩我有些淩亂的劉海,朝著關著禿鷹的地方走去。之前他說了,會放了一把火,成全它向往自由的靈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