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他也看得到他?
我用手敲了敲自己的腦袋,覺得整個人都不好了,原本是非常神秘的侏儒死神,隻會在人將死的時候出現,怎麼這車廂包括我在內的所有人都看得到呢?
我看得到,是因為死神不小心找錯了人,那麼他們呢?
之前不見蹤影的女人,突然坐在了我的床邊,就那麼幽幽地開口。“他們,都應該死!”
這冷不丁的一句,嚇得我差點癱軟在了床上。
我雖然已經習慣和鬼怪接觸了,但冷不丁的這麼一出現,還真讓人有些猝不及防。一麵用手輕輕拍了拍胸脯,一麵皺著眉頭問她。“你那話是什麼意思?是你把侏儒死神招來的?”
她隻是一隻怨氣不散的亡靈,因為怨氣不能抒發,連離開車廂都不容易,又怎麼有本事把死神招來,讓它幫著自己殺人呢?
而且,不是一個人!
“你就安安分分地看著吧。”我還在思考的時候,一個淺淺的聲音,突然在我的頭上悠悠響起。我循著聲音望去,那是一個二十出頭的男人,穿著一身筆挺的西裝,十分正式,處在車廂裏卻又是那樣格格不入。
關鍵是,長相妖媚,竟然絲毫不遜於炎炙。
雖然,他和炎炙,不是一個類型……
他比炎炙妖媚,也比他危險。見得我目光落在他的身上,幹脆地從上鋪的位置翻身而下,就坐在我的床邊,順勢著再把女鬼往懷中一撈。剛才囂張跋扈的女鬼,在他的懷裏瞬間就安分得如同小綿羊一般。
他是誰?
我心中積攢了更深的疑惑,卻見得他從上衣的口袋裏拿出一張明黃色的符咒,輕輕地燃燒了起來,一麵燃燒一麵對女人說。“我覺得,你現在可以開始宣判了。”
宣判什麼?
我更是疑惑不解,隻能將所有的注意力都停在了男人的身上……
他雖然可以和女鬼交流,但他和我一樣,是人?
女鬼緩緩地站了身子,不過剛剛離開床邊,他就身子一滑到了我的身旁,順勢一抬手抵著我的下顎,妖媚著開口。“念溪是吧?炎炙同我說起過你,我會給他三分麵子,不過我要做的事情,你看著就是。”
他也認識炎炙?
我將眉頭皺得更厲害,隻能將他重新從上到下地打量了一番,這個帥得一塌糊塗的男人,卻不知道是敵是友?
不過女鬼已經悠悠開口,訴說著她、和車廂裏他們……之間到底有什麼仇什麼怨。
“陽劼,你可以這樣稱呼我。”他衝著我勾魂地笑了笑,然後將手從我的下顎撤了下來,做握手的姿勢……
我沒有伸出手,隻是對著他尷尬地笑了笑。
我倒是想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然後他對女鬼點了點頭,示意她可以開始了。
女鬼笑了笑,伸手指了指躺在大媽身旁的那個三歲左右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