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王玨也跟著附和地點了點頭,“就是就是,封建迷信那種東西,可是信不得。我們,要相信科學。”
他那一本正經的模樣,我除掉嗬嗬嗬之外,倒真不知道要說什麼。
然後炎炙就懶洋洋地站了起來,“我去問問,應該還能補三張臥鋪,我可不想在這地方過一夜,骨頭都會散架的。”
他有骨頭?
炎炙起身離開,羊大仙和馬仙的臉上都露出了竊喜的表情,他們拍炎炙馬屁都拍在馬腿上了,就想著在我這兒能不能討到些便宜。可還沒有等到他們開口,那還沒有走遠的炎炙,又是回頭叮囑了句。
“別打念溪的主意,否則我扒了你們的皮。”
這話,放在別人那裏至多是一句警告,但從炎炙的口中說出,那就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所以,剛才還竊喜的兩位道人,現在又隻能保持沉默。
“你男朋友,真霸道。”王玨感慨了這麼一句,一邊說還一邊搖頭。
對此,我隻能非常無奈地扯了扯嘴角。
他,豈止是霸道。
不過炎炙還是很有辦法的,比如在十一高峰期的火車上,他硬是從連坐票都緊張到不行的情況下,生生地買到了三張臥鋪的票,走過來給了孫玨一張,然後又給了我一張。因為是臨時買的,所以床鋪位置並不在一起,且連一個車廂都不是。
不過,這已經非常不容易了。
我本來就覺得要麵對羊大仙他們尷尬,再加上坐了五六個小時的硬座,的確身子骨都跟散架了一樣的難受,所以拿到臥鋪票之後,當機立斷地收拾行李就要過去。
炎炙送我過去。
走到一半的時候,他微微眯了眯眼睛。看著別提有多深邃了。“小溪,答應我,以後無論是誰要給你算命,你都不許算,他說了什麼,你都不許信。”
我眨了眨眼睛,他這話,我不明白。
我這幅似懂非懂的模樣,落在炎炙的眼裏,他便將眉頭皺得更厲害了。“念溪,我希望你無論什麼時候都遵從自己的心,相信你看到的,你聽到的,而不是……從別人口中說出的。”
嗯?
這話,是什麼意思?
我似懂非懂地看著炎炙,可是他一雙眼睛目光如炬,卻又在等著我答應。我思量了好久,猶猶豫豫的,帶著遲疑地點了點頭。“好,我答應你。”
我本就應該遵從自己的本心,去判斷這世上的是是非非,所以就算不用炎炙提醒,也理應如此,我隻是不明白,他為什麼偏偏要在這個節骨眼上,再強調一次?
這,我就不明白了。
從我的口中,得到這麼個答案,炎炙輕輕緩緩地點了點頭,他的雙手本緊緊桎梏著我,也因為這個答案稍微鬆開了些。
我靜靜地看著他,不得不說,他還真是奇怪。
他在十六車廂,我在十五車廂,中間隔著一道門。
他送我到床邊,叮囑我萬事小心,然後才緩緩起身,走了回去。
我目送他,漸行漸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