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沒有想到,陳念被惡鬼纏住,不但年紀輕輕地丟了性命,而且……
而且,還是慘死的,且連靈魂都沒有辦法安息。
我皺了皺眉,自言自語地開口。
“陳姨如果沒有帶陳念回老家的話,又能去什麼地方呢?她背著一副那麼沉重的棺材,一個女人家,又能去什麼地方呢?”
電話那頭的爺爺,陡然沉默了下來。
然後,過了一會兒他把我的電話給掛斷了……我皺著眉頭,用奇怪的目光看向炎炙,是希望他能幫忙解答一個。
可炎炙,他也凝神看著我,保持著沉默。
“對不起。”他同我說,“念溪,我不知道。”
他,也不知道嗎?
我們隻能悻悻地回到學校,想著事情的線索到這裏,是不是就給斷了呢?學校雖然不想把這事情歸結於亂力怪神,但據說還是請了位非常靠譜的得道高僧,將學校裏裏外外重新肅清了下,然後把學校裏的小鬼,不管有沒有犯事情的,都統統給趕了出去。
據說動靜非常大,就連炎炙為了避免麻煩,都出去躲了兩天。他當然不是忌憚那道士,隻是覺得沒有必要招惹不必要的麻煩……
然後,我做了一個夢。
在夢裏,夢見陳姨拖著巨大的靈柩,亦步亦趨地在荒漠上行走。她拖著的棺材極重,以至於每往前走一段距離,就得停下腳步,稍微歇息一會兒。
她休息的時候,就會半坐在棺材上,然後喃喃念著我們那地方特有的歌謠。
那是哄小孩子入睡的歌謠。
一聲聲,由遠及近……
然後陳念的棺材上,就出現了一個虛幻的人影,最開始是半透明狀的,到了後來竟然變成了個娃娃的模樣。那芭比娃娃將頭低低偏著,盯著陳姨的腳看。
陳姨將手搭在她的腦袋上,輕柔地撫摸。
口中喃喃說。“你既然跟了我們家陳念,那我也帶著你回家吧……”
娃娃不明白這句話,隻能坐在棺材上,任由著陳姨將它拖走……她拖著棺材走了很遠很遠,也不知道走到什麼時候,才是終點……
我從夢中醒來,枕頭有些濕漉漉的。
眼睛也有些紅腫,我告訴自己,事情這樣解決最好。
然後還有另外的一個好消息,左教授之前幫我報名的實習已經出了結果,我和我們同級的另外一位師兄,可以去東北的那家醫院實習了。這個機會是每一個醫學院學生豔羨的。
機票,是明天晚上的。
不過也不知道炎炙用了什麼手段,最後定下的名額竟然變成了三個,毫無疑問地,他就是那第三個……
與本事無關,而是他使了花招。
他還替自己辯解了句,“隻有用這方法,我才能寸步不離,時時刻刻地跟著你嘛。”
對此,我隻能說他不要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