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不住在心裏抱怨了個,還不是因為他?
不過開口說出的話,又是另外的一套,我衝著炎炙點了點頭,“那倘若左教授沒有問題的話,那我就走了?”
“嗯,你替我給他問好。”他竟然還頗為難得地,補充了一句。
我就越發覺得奇怪,他上一次明明還對左教授那麼提防,這一刻竟然放心我和他在一起了?
帶著疑惑,我到了治療室。
左教授專修臨床心理學,而大部分的醫科學生,因為壓力過大,心裏麵多少都會有些小問題,所以就在學校開了個谘詢治療室,由心理學的學長或者指導老師組織,幫忙解決學生的心理問題。
所以進到這間辦公室之後,我才明白左教授叫我過來的打算。
他……並非是為了我的論文。
果然在招呼我坐下之後,左教授就表明了他的打算。
“念溪,你放鬆,我找你過來,是想和你聊聊陳念的事情。還有,你最近是不是也覺得壓力太大,有些抵抗不住?”
提到陳念,我不由得皺了皺眉。
又低頭看了看自己尚未完全愈合傷口的腳踝,再想到剛才教室裏觸目驚心的一幕。
我隻能衝著左教授搖了搖頭。
“我覺得我挺好的,左教授您可以去開導開導陳念,她應該比我更需要。”出了那樣的事情不是應該關心陳念嗎,他這專門找到我,似乎有些蹊蹺。
可炎炙剛才又說,他沒有問題的。
“我之前找過陳念了,可她一口否定自己心理上有問題,還一個勁地說隻有你才能夠救她。”左教授一麵回憶當時的情況,一麵同我說。“我當時還強迫她進入到夢中,然後和她聊天。她在夢裏告訴我說,她都知道錯了,求你救救她。”
左教授說陳念在被催眠的時候,曾經死死地拽著他的手不放,聲淚俱下地哭訴,讓我救救她……
我將眉頭又皺了皺。
左教授循循善誘地同我說,“念溪,倘若你真的有辦法救陳念,我倒是希望你可以幫幫她,到底是一條人命。”
我將頭低下,帶著為難,也不知道應該點頭,還是應該搖頭。
外麵卻是突然響起了一陣騷亂。
左教授三步作兩步到了窗邊,就看到對麵樓棟的窗戶上擠滿了看熱鬧的學生,不過大多麵色蒼白,麵帶驚愕。
我也擠了過去。
我順著他們驚愕的目光往下看。地上,赫然躺著一具屍體!是腦部朝下的,血濺了一地,隻怕當場就死了。
雖然隔得很遠,我眼神又不是特別好。但就身上的穿著而言,卻很像陳念早上的穿著。
“下去看看?”
我皺眉,卻是聲音顫抖地問身旁的左教授。他遲疑了片刻,然後點了點頭。“好,我們下去看看。”
從教學樓到出事的地方,約莫得三五分鍾,以至於我們趕到的時候,已經有不少學生將這裏圍得水泄不通。
關於死者是誰,為什麼而死,他們也在議論紛紛。
不過,我聽到了一個非常熟悉的名字……
陳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