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怎麼可能做得出替女鬼求情這樣愚蠢的事情來呢?便衝著炎炙搖了搖頭,“她現在算是附身在女警的身上,你放火把她燒了,那女警怎麼辦?到時候鬧出人命,我還不是一樣要負全責。”
聽聽,我擔心的是這個。
我這一說,他倒是稍微鬆了口氣,簡單地解釋了句。“地獄烈火,既然是來自地府,便隻會燒到厲鬼亡靈,對人又沒有作用的。”
他這一解釋,我放心了些。
他順帶著,還補充了一句。“不過她估摸著要生場重病,不過也沒有什麼,畢竟被鬼纏住,都得生病的。”
我點頭,和賠了性命相比,生一場病真的不算什麼。
於是他便染了一把火在女屍的身上,然後拉著我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這個角度剛剛好,還能欣賞到整個受刑的場景。
不過欣賞隻是針對於炎炙而言,對我來說,這簡直就是一場煎熬。
就見女屍渾身都是火,已經不能依附在雪霽的身體裏,從裏麵狼狽地抽離了出來,和在陳列室看到的差不多……
喬教授這會也恢複了清明,因為整個身子被手銬之類的東西束縛住,讓他動彈不得,他便一個勁兒地求救。
時而叫著女屍的名字,時而又可憐兮兮地求我,求我去把火撲滅。他那老淚縱橫的模樣著實讓人可憐,可是我又不可能上前幫忙。
隻能鐵石心腸地,猶如看客一般,看著烈火一點一點地,將女屍焚燒殆盡。
一點一點化為灰燼。
本來密閉的空間,不知道怎麼的,竟然吹起一陣風,風把灰燼揚起又落下,一點一點,彌散在空中,猶如美麗斑斕的蝴蝶。
其實這場景,透露著一種詭異的美麗。
喬教授也安靜了下來,就那麼癡癡地看著翻飛的灰燼,那樣的眼神我見過,他在看向女屍的時候,都會不由自主地流露出那樣的眼神。
他是真的把她,當成了自己的愛人。
我經曆過戀愛,那樣脈脈含情的眼眸,確然如此……
“小悠,小悠……”他口中喃喃,喚著那女屍的名字,然後用手捂住自己的臉,老淚縱橫,眼淚從眼睛裏,肆意流了出來。
我坐在一旁,默默地看著,心裏甭提有多難受了。
當女屍完全化為灰燼的時候,發出了一聲淒厲的慘叫,痛徹心扉,也十分大聲。我驚慌失措地看向炎炙,她叫這麼大聲,不會把在外麵的警察招進來?
“不怕,他們聽不到的。”他安撫了一句,然後走了過去,推著喬教授的椅子將他送到了桌子麵前,又把已經陷入昏迷的雪霽放置在一旁的沙發上。
簡單地,清理了一下現場。
然後,慵懶地往牆上一靠,見我全程用不解的目光看向他,他竟然勉為其難地解釋了個。“無妨,他們看不到我。等會她就該醒了,你該怎麼演戲,就怎麼演戲。”
我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