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媛說:“我看你剛才那個沉重的表情,我很心痛的呢,這個記者,簡直就是胡說,弄不好,這的還會埋下禍根,找來新的麻煩。”

田地又覺得麵前的名媛有幾分可怕。名媛沒有注意到田地變化,繼續說:“很多事情,往往就是這些好事的記者搬弄出來的。”

田地盡量平靜地問:“她是個什麼背景,寫這篇文章時,我看沒有深入調查過。”

名媛說:“這個,你就不一定正確了,她這樣的記者,是非常注重保留證據的。你從文章的表麵,能找到具體的誹謗證據嗎?沒有啊?所以人家是有過周密思考的。再說,這個記者是法製報的首席記者,從事法製報道已經有十二年的曆史了,他的哥哥和弟弟都是法官,父親還是最高人民檢察院的官員,她學的又是法律專業。她也是真正的行家裏手了,你可不要小看這個記者。”

聽名媛這樣一說,田地立刻覺得自己真的遇到對手了,這也就意味著,自己隨時都可能有麻煩。尤其是現在這個時候,國家銀行的紀委書記親臨南方分行,這裏麵會不會有某種關聯呢?要是有,那後果就很難預料了。但他還是異常平靜地說:“這樣的記者,不是平常人,但是,她總不至於亂咬人吧?”

名媛意味深長看了田地一眼,說:“但願吧?不過,我倒是希望,要是能找一個可行的途徑,見見這位記者,也許會好一些。把那些該消除的誤會消除了。”

田地說:“你的想法有道理,但現在絕不是時候,那樣的話,別人還真的就以為我有什麼似的。”

名媛說:“是呀,所以我說的是時機恰當的時候嘛。”隨後,名媛又感歎道:“人啊,都是命注定的啊!”

“怎麼突然有這樣的感歎呢?”田地詢問道。

“我想起了王市長呢,要不是他,可能我今天就不能坐在這裏和你說話了,當然,還有另外的好多人也是如此,我們這些人啊,都愧對他呢!”名媛說。

田地無語。他此刻想得更多的是,國家銀行的紀委書記已經快到南方分行了,會不會自己……總之,他的心思很亂。

名媛還在說:“你知不知道,我們這些兄弟姐妹們,都覺得王市長真的是一條漢子,什麼苦果都是他一個人咽下去了,很多人都感動得流淚。這樣的情感,不知道你是否能理解?”

田地麻木地點頭。當然,他內心的那根弦還是非常清楚,名媛她們的個人情感可以理解,但是,王市長所做的那些國法難容的事情,隻是遲早暴露的事情。誰不明白,那就是一條不歸路,想到自己,他不免後怕。

名媛說:“我記得王市長和你的關係,也還是可以的吧?這樣好不好,我們找一個時間去看看他吧?”

田地覺得奇怪,人都死了,還看什麼呢?

名媛說:“就到他的公墓去看看,以前你不方便,現在你應該沒有問題了吧?還有許書記,也可以去看看人家,雖說人家已經啷當入獄,但是我總覺得那是兩回事,做人嘛,總不能在人家落魄和走背運的時候忘了人家……”

田地沒有肯定,也沒有否定,看著名媛憂鬱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