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無語。
我按照雙夢的吩咐,點了兩根粉色的蠟燭放在那個V字形的燭台上,然後和雙夢一起坐在地上,我靠著衣櫃,雙夢靠著我,她緊緊的拉著我的手。
“羅玄,其實我一直有話想對你說,如果你的這個工作不開心就辭職吧,沒關係的,何必受那麼受罪呢?穿著博百利,開著寶馬,看起來挺風光的,其實我知道你可虐心了。你看小山上的野花野草,無拘無束的,有的生長在土壤裏,任性一點的還會長在岩石上,管他風吹雨打呢,雖然花開的不是很漂亮,但是它們好開心啊,冬天來了我就躲開,春天來了我再出來。你再看那苗圃裏的花花草草,看著很美,它們都發愁沒有人管沒有人顧的,還擔心沒人欣賞。你辭職後做你喜歡做的事,即便掙不了多少錢我也愛你,我來養你好不好啊,隻要你別這麼煩惱就好,我是真心和你說這些話的。”
“先等我把大股東的小舅子安排好了再說吧。”
“還有艾米,說實話艾米的存在讓我一點安全感都沒有,他們都以為我打敗了艾米,其實我心裏明白你有多喜歡她,否則就不會天天坐那趟34路公交車,我也知道我有點勝之不武。”
“好的……我……”
雙夢打斷我,認真地看著我說:“別發誓,我不需要誓言,我隻要你,其他的都不要。”
益華東興搬家已經有三個月了,與此同時雙夢和我失去聯係也將近三個月了,手機關機,社交軟件的動態停止更新,我猜不到發生了什麼事情,雙夢隻留給我很多溫馨的話語作為回憶。我想既然雙夢主動這樣做肯定有她的原因、有自己的想法,雙夢的性格很好,我也就不必再追個水落石出了,所以我所做的隻是尊重她的想法。
同時我也失言了,我仍然割舍不下艾米,和往常一樣,每天都會乘坐34路公交車,隻不過現在我坐到艾米的下一站,然後搭返程的34路去上班,天天如此。我從第一次見到艾米到現在,已經有接近四個月了,這四個月裏彼此都不曾說話,但艾米還是那樣默默的等著,我知道她給了我足夠的耐心。
自從上次的股東大會之後,公司內部還沒有發生過大的事情,一切都是照常,井井有條的,有些事情都在我的計劃下有條不紊的進行。
早晨到了辦公室後,我敞開落地窗的窗簾,秋日的陽光撲麵,很恬靜,我打開窗子卻湧進了陣陣涼意,我忽然意識到“七月流火,婦為冬衣”的日子已經過了好久。正當我感慨的時候,有人敲門,是新任的HR主管,名字叫耿大寨,雖然剛剛四十多歲,但滿臉滄桑,頭發也花白了不少,在我看來是因為他的心機太多,而且讓人讀不懂他的心思。
他手中拿著一份員工離職手續讓我簽字,我知道有管理人員將要離職,我看了一眼離職申請人,是財務總監。已經三個月了,這三個月的時間內我和財務總監很少碰麵,總是故意躲著彼此,即便是碰麵,也充滿了那種生分和尷尬。
在這個公司沒有人比我更了解財務總監,我必須簽字。我簽字之後把離職手續遞給耿大寨,他笑嗬嗬的看著我,低三下四的拿著手續離開了我的辦公室。我覺得耿大寨蠻搞笑的,我從來沒有讓你比我低一等,可你為何這樣諂媚,此刻我更加討厭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