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對雙夢剛才說的那句話做出太多反應,不過雙夢的這句話讓我有點小自戀,覺得自己還是有點女人緣,有些飄飄然。雙夢又把鞋脫掉了,光著腳丫盤坐著,拿著手機不停的點著,隻留給我一張側臉。通過這幾天的接觸,我覺得雙夢應該沒有接受過高等教育,但又覺得雙夢身上散發出的那種特質不是教育出來的。
想到這裏我忍不住問了一句:“雙夢,我猜你也就是高中學曆,甚至……。”
雙夢放下手機轉過頭不解的看著我說:“就因為這個你覺得我配不上你?”
說起學曆,我自慚形穢,我不是低學曆高成長的那種牛人,我連忙解釋:“不是不是,我隨便問問。”
雙夢嘟著嘴,從尖尖的鼻子裏呼出了一口氣,說:“我本來是可以上大學的,但是後來放棄了,你都猜不到我高考後被哪家學校錄取了。”
雙夢剛才所說的我不懷疑,因為現在上個大學比上幼兒園還容易,我想雙夢也不會被什麼正經大學錄取,否則雙夢就不會放棄了。我說:“你連英文的東南西北都不知道,估計是被民辦大學錄取吧?那種錄取無底線的。”
雙夢對我剛才說的嗤之以鼻,哼了一聲說:“別小看我,那可是一流的學府。”
我開始有點不信,但想起了我高中時代的一個師哥,隻因為清華大學不能給他提供住宿,他覺得很不爽,就把清華大學拒絕了,我想放棄一流高校這種事也可能發生在雙夢身上,我遲疑了片刻說:“那你告訴我為什麼放棄了?”
雙夢靠著副駕的靠背,一本正經的咳了一下說:“報道的那天,我去辦理入學手續,我媽就在周圍閑逛,還沒等我辦完手續,我媽就回來拉著我的手說,走,閨女,咱不上了。我心裏肯定不願意啊,你說我連東南西北都分不清,能考上一流大學多不容易啊,我媽急了,對我說你選吧,是你上大學還是大學上你?”
我笑了,說:“那你怎麼說的?”
雙夢此時有點小惆悵的樣子,若有所思的看著前方,然後轉過頭看著我說:“忘了,反正我媽之前說話從來沒有那麼露骨。”
我說:“總之就是誰也沒把誰上了,是吧?”
雙夢哈哈的笑著,伸手拍了一下我的胳膊,說我是個流氓,然後繼續的笑著。
雙夢隨口而出的“流氓”倆字,讓我心裏很不舒服,這種不舒服絕對不是被罵之後的那種羞辱感。我每天早晨都要洗澡,然後打上走珠香體,穿上幹淨的衣服,在鏡子麵前端詳著自己的光鮮,這是我一天之中唯一可以直視自己的時間,在其他的鏡子麵前看到自己的時候就會覺得不舒服,和我現在的感覺完全一樣。
“雙夢,我想辭職。”
“為什麼?別人都夢想有和你一樣的工作。”
“不知道,忽然腦子裏就冒出來了這個念頭。就當我隨口說說吧。”我略微的鬆了下油門車速降了下來。雙夢伸了個懶腰,能看出來她沒有在意我剛才說了些什麼,雙夢從煙盒裏抽出一支煙,點燃後遞給我。
“辭吧,和我一樣,無業遊民,你的那個艾米也就不要你了。”
“現在艾米也不是屬於我的,聽首歌吧。”我心裏有點煩躁。
“嗯,你說聽哪首?”
雙夢盯著中控屏的歌曲列表,逐個念著歌曲名稱,當我聽到“此情可待”這四個字的時候,我對雙夢說:“就聽這首歌吧。”雙夢選中後,用力的從副駕駛上斜過身子貼著我的肩膀,我問雙夢我哪裏好,雙夢沒有回答,我說這樣開車很危險,雙夢富有深意的說了一句:“從一開始接觸你,就是一段危險旅程的開始。”雖然這句話很像電視劇中的台詞,但是雙夢說的沒錯,我和她是在高速路上你追我趕中認識的。雙夢點開了雙閃,就這樣在雙閃的閃爍和《此情可待》歌聲中,這輛寶馬320向市區駛去。
“羅玄,我能叫你親愛的嗎?”
“為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