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這一身打扮,是一名書生?”
也許是飲酒過多,鬆爺的臉色也變得紅潤了許多,看著陳炳問道。
“正是!”
聞言,陳炳連忙抬手作揖,盡管心中恐懼,但讀書人應該有的禮節還是不可缺少的。
“把手放下,這是要作甚!鬆爺我看不懂,再敢抬手就把你的手剁了!”
見狀,鬆爺不僅沒有露出笑容,反而怒目一睜,看著陳炳恐嚇道。
“是是!”
聞言,陳炳渾身輕顫,連忙將手放了下來。
心想這壯士可真奇怪,人家對你施禮作揖還不願意接受,真是見所未見。
不過陳炳也很快就釋然了,也許鬆爺本就生性粗魯,根本看不懂這些吧。
“居然是個書生,這個人國的律令裏好像說過不許傷害讀書人,不然就要舉國追殺,唔,看來鬆爺我得小心一點了!”
這個時候,鬆爺卻低聲嘟囔了幾句,陳炳想要聽清卻也隻能聽到隻言片語,本想發問,卻見到鬆爺麵目醜陋,心聲恐懼,連忙低下來頭。
“喂,少年人,這座府邸,就你一人居住?”
這時,鬆爺又指了指窗外問道。
“是!”陳炳如實答道。
見狀,鬆爺有些驚異,隨即停頓了許久,說道:“嗬,居然隻有你一人,不瞞你說,鬆爺我也不是第一次路過此地,隻是從來都沒見過人影,竟沒想到,此次居然遇到了你,真是稀奇!”
“而你又可曾知道,這所謂的‘武王府’曾經金璧輝煌,為何會如此敗落,而又為何一直都沒人居住嗎?”
聞言,陳炳自然不知道這些,隻好驚慌的看了壯士一眼,搖了搖頭。
見此,鬆爺笑了笑,卻沒有繼續說下去,而是開始喝起酒來,令陳炳剛被勾起的好奇心生生止住。
直到過去許久,兩人交談甚歡,陳炳一直懸著的心才漸漸放了下來。
原來此人隻是麵相醜陋凶煞了些,但品行還是很好的。
“之前壯士在敲門時,所談很具禮節,至少是一名懂些道理的人,可為何在進來之後,言行舉止……都和之前有著如此大的差別呢?”
終於,陳炳將心中一直有的疑問提了出來。
聞言,鬆爺並沒有生氣,反而咧了咧嘴,滿懷自豪的笑了起來:“哈哈,鬆爺我自然不會是你口中所說的禮節之人,可這深更半夜的,我要是不說的文雅一些,你又怎會開門?我就知道,像你們這種書呆子,最好糊弄!”
“……”
“不過鬆爺我也是講道義的人,我也不在你這白住,喏,這個給你!”
說完,鬆爺便從懷中掏出一塊足有拳頭大小的金錠,強塞到了陳炳的手裏。
見狀,陳炳驚慌,因為從未見到過如此巨大的金錠,有些惶恐的捧在手中,就要還會去。
可見此,鬆爺卻雙目一瞪,不怒自威,陳炳隻好收下。
“嗯,書呆子,再添些火,鬆爺我明日還要趕路,就先睡了!”
將酒喝盡,鬆爺臉色泛紅,於是便嚷嚷了一句,躺在木柴上,酣睡了過去。
見狀,陳炳將身子往邊上挪了挪,與鬆爺保持著一些距離,然後便往鐵盆中添了些炭火,呆呆的看著燃燒的火焰,不知是因為驚慌還是新奇,竟沒有了困意。
一夜無話。
“嗚嗚……”
深夜,窗外再次吹起了雪,綿綿無盡,將整片天地都湮沒了起來。
“爺有好酒十斤……莫搶……”
這時,一旁酣睡的鬆爺嚷嚷了一句夢話,隨即便翻了個身,抓耳撓腮,再次昏睡了過去。
見此情形,陳炳搖了搖頭,有些想笑卻又不敢笑,看這樣子,這個鬆爺的神智好像不太健全,至少不太聰明。
“嗯?”
而這時,忽然從鬆爺的懷中露出了半本黃色的皮書,陳炳挑眉,發現其上寫著兩個大字,‘太上’。
僅僅是這兩個字,便已詮釋了整部書的真義。
隻見其筆走龍蛇,犀利霸氣,狂放灑脫,盡顯風雲之色。
而過後不久,鬆爺再次翻身,這部黃書終於從其懷中落了下來,正好掉在了陳炳腳底,這才看清,這部黃書的名字為四個字,‘太上感應’。
初看這四字,陳炳便有種神魂蕩漾的感覺,整個精神都仿佛陷入了其中,不動分毫,隱約間,似乎觸碰到了某種神秘的大門。
而就在這個時候,一陣冷風吹過,徐徐不盡,將皮書的第一頁翻了開來。
與此同時,一片文字也相繼映入了眼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