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有這樣禽獸不如的東西?!”蘇婉也被趙靜的敘述激怒了,攥緊了拳頭恨恨道,接著又問:“那後來呢?”
“後來?”趙靜輕輕搖頭苦笑:“後來還能怎麼樣,他以前所做的一切偽裝都被他自己完全撕了下來,雖然不再像那天喝醉酒了之後對我那麼直截了當,但是也經常十分下流的背著媽媽調戲我,媽媽如果敢開口說一句忤逆他的話。換來地立刻就是一頓拳腳,那個暑假我很想逃出去,但是擔心媽媽一個人呆在她的身旁,從那以後媽媽搬出他的房間和我住在了一起,我們兩個人形影不離,可是那個男人卻很生氣。經常喝醉了衝進我們的房間,試圖和媽媽、或者和我發生那種關係,每次鬧上一會。他就要開始發火,無奈之下媽媽隻好去迎合他來保全我”
“但是那個男人是永遠不會知道收斂的,反而變本加厲,直到有一次我在衛生間裏洗澡,他撞門要進去被媽媽攔下,媽媽在挨了他一頓暴打之後就明白,我們母女倆再也不能在他那裏生活下去了。就到法院以家庭暴力為由和他強製離婚。也就是在那個時候,媽媽也到了中海,我們兩個人開始相依為命,她的身體也是為了我上學、吃飯累垮地,如果不是為了我”趙靜說到這,已經忍不住低泣起來。
蘇婉急忙上前安慰,說道:“你啊,就不要再傷心了,以後一切自然都會好的。你應該想開一點。”
“恩!”趙靜一個勁的點頭說道:“以後都會好起來地”
蘇婉見她情緒平穩了下來,又問道:“那你和你媽媽,在中海住在哪兒?以什麼為生?”
趙靜訴說道:“我平時得住在寢室,由於沒有本地戶口,我也辦不了走讀。所以周一到周五都必須在寢室裏住。媽媽在別人家裏做保姆,平時吃住都在別人家中。周末我會去找她,但是她沒有雙休日,我們最多也就是一起出來吃頓飯、說說話,母女倆也一直沒有在中海有個屬於自己的地方,哪怕是出租屋也沒有,有限的工資媽媽都拿給我做生活費和學費,自己平時也不舍得多花一分錢。”
“媽媽的衣服少的可憐,像樣的衣服隻有當年帶出來的有限幾套,到現在也一直沒有添過新衣服,她經常抽時間到學校裏去看我,同學們看不起她、看不起我,就因為我們母女沒錢沒勢,是個十足地下等人,我就一心想著趕緊畢業出來找一份不錯地工作,到時候爭取早點賺錢弄個首付款,買套房把媽媽接過去好好伺候她”
蘇婉心中感動極了,不僅感動,還有十分的憐憫,她握住趙靜的手幾乎是脫口而出一般的說道:“等你和你媽媽出院了,我私人送你們一套房子,以後好好照顧你的媽媽。”
不光趙靜一愣,連張幼斌都一愣,心說蘇婉是不是同情心泛濫了?雖說趙靜的敘述確實十分可憐,但是可憐的人多了去了,幫人家墊了巨額的醫藥費已經是善心大發了,現在竟然還要送人家房子?張幼斌是知道蘇婉財大氣粗,一套中海的房子在她地眼裏根本算不得九牛一毛,但是這樣去幫助一個人,還是讓張幼斌感覺十分的別扭,可憐的人太多,縱使你蘇婉再有錢,做慈善也沒有這麼做的,每個可憐人都要送套房子的話,半個中海地窮人就足夠把她整成身無分文。
張幼斌不是反對慈善,但是這樣地舉動,在他看來還是有些太過火了。
趙靜愣了片刻,一臉驚慌的連連擺手說道:“這怎麼行呢?!姐姐,你已經幫了我們太多太多了,我一輩子也還不清欠你的情,又怎麼能讓你再為我付出什麼!”
蘇婉則是一副鐵了心的模樣說道:“既然你叫我一聲姐姐,那姐姐就絕對不能坐視不管,醫生也說了,你媽媽的病可以治好,但是病好以後千萬不能太過勞累,要好好調養,如果你媽媽病好了又去打工賺錢供你上學,用不了多久身體就又要垮了,你放心,有姐姐在一定不會讓你和你媽媽再過以前的那種日子,在你大學畢業之前,你什麼都不用擔心,一切交給姐姐了。”
“絕對不行!”趙靜依舊是不停地擺手,依舊是那副決然不能接受的表情,但是張幼斌也不知道怎地,剛才自己是不是從她的眼神中看出一絲一閃而過的興奮?那眼神太快,一閃即逝,再加上病房裏燈光昏暗,張幼斌都詫異是不是自己眼花了的緣故。
蘇婉是個什麼樣地人?下定決心做某樣事情,什麼人也攔不住她,起碼在張幼斌看來,暫時還沒見有人能治得住蘇婉,自己在蘇婉的麵前,最近也隻是剛剛有了點好轉。還沒有到能左右她的地步。
“如果你認我這個姐姐,那就什麼都不用說,安下心來去養病。出院之後姐姐自會幫你安排好一切,如果你不認我這個姐姐,那就讓我什麼都沒說,我現在就走!”蘇婉決心已定,一臉堅決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