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難名單上沒有你的名字,現場翻遍了沒有你的屍體,我當時就想著你肯定還活著,你外公來到家裏,看見我就破口大罵,你想的到麼?我給你外公下跪,祈求他的原諒,雖然我心裏明白你外公這輩子都不會原諒我。”
說到這裏,老人自嘲的笑了笑,道:“事實上,他也確實沒有原諒過我,這麼多年了,每逢清明和你父母的忌日,如果他看見我在墳前,就一定要遠遠的等我走了才上前祭拜,如果他看見我來了,就會怒目相視,提醒我和他保持一定的距離,等他拜祭完了,我再去……”
“之後,我們兩家開始分別想盡各種辦法來尋找你的下落,我動用了當時自己全部的手段,你外公花了巨額的資金,但是一直找了五年都沒有你絲毫的下落……”
“後來我晉升上將,又偷偷的派遣過特工去中東找你的蹤跡,但是都一無所獲……”
張幼斌真的被感動了,不僅是感動,還有極大的愧疚,是因為自己,四位老人才一直受著煎熬和折磨,這都是因為自己……
“爺爺。對不起……”張幼斌無比誠懇和內疚的輕聲開口。
“孩子,是爺爺對不起你,一直以來都是爺爺對不起你!”張家棟摟著張幼斌有些激動,擦幹眼淚看著張幼斌帶著一絲祈求的問道:“孩子,你能原諒爺爺麼?”
張幼斌猶豫了片刻,輕輕點了點頭……
……
陳若然和陳五所在的看守所也不同於普通的看守所,也同樣是隸屬於安全部,專門用來暫時收押安全部的犯人。
沈輝大半夜的被劉局從被窩裏叫了出來,已經是滿心的不滿,再加上之前對他的惡劣印象,使他從接到劉局電話到現在,嘴裏一直在喃喃自語,低聲咒罵個不停。
聽見汽車進來的聲音,沈輝立刻就從看守所裏走了出來,卻看見一溜軍車直接開了進來,頭車把證件一出示,門口的警衛幾乎立刻就放行了。
張家棟的車隊在看守所的門前停穩,極其專業的警衛立刻四處查看,確定安全才請張家棟下車,張幼斌和張家棟祖孫倆從分別從兩邊開門下車的瞬間,沈輝驚呆了……
警衛打開一輛車的後備箱,粗暴的將狼狽不堪的劉局拉了下來,直接丟在了地上,院子裏的燈光將劉局臉上那滿是驚恐和痛苦地表情清晰地傳遞到沈輝的大腦裏,他隻感覺自己地智商突然間變成了零蛋,大腦加上屁股也想不出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張幼斌冷著臉走到了沈輝的麵前,冷冷的開口問道:“我是來領人的,你立刻帶我去見我的朋友,如果我發現他們受到任何非常的對待,我才不管這裏有多少警衛,我可以負責人的告訴你,你和姓劉的一個都活不了!”
沈輝瞬間傻了眼,麵對張幼斌,他震驚的一下子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地上的劉局大聲衝著他喊道:“你還愣什麼呢?!沒看見張將軍嗎?”
沈輝這才看清走過來的張家棟,一下子臉色煞白,支支唔唔的想要跟張幼斌解釋著什麼。
“別解釋了,我這次來不是找你麻煩的,我隻想把我的朋友帶走,剩下的事情,以後我再慢慢跟你算。”張幼斌十分嚴肅的盯著沈輝說道:“快點帶我過去,現在!”
沈輝知道自己沒有任何權利拒絕,連自己的頂頭上司都成了那副死狗相,自己除了乖乖聽話,沒有任何的辦法。
陳若然從被抓進來就沒有睡過覺,頭發被她抓的亂蓬蓬的,滿是油膩,臉色也異常的憔悴,尤其是那雙通紅通紅的大眼睛,讓人看了就難免要心疼不已。
牢房的燈從來不會關閉,陳若然蜷縮在床的一角,腦中想到的還是張幼斌,她不知道張幼斌現在到底怎麼樣了,會不會吃苦?會不會挨打?或者,他會不會偶爾想起自己……
就在陳若然低頭想著事情的時候,大門一下子被人打開了,陳若然本能的抬起頭來,門外站著的,正是自己朝思暮想的張幼斌。
“幻覺!”陳若然這兩天精神極度的恍惚,經常出現幻視和幻聽,此刻看見張幼斌站在門口一臉心疼的看著自己,這種情況自己也曾經幻想過。
“若然……”張幼斌輕呼著陳若然的名字,讓蜷縮在床角、正對著大門的陳若然心中一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