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況,離有求於他,他料定離不會就這麼殺了他。
“你未免太自信了。”離驚訝於張春陽的冷靜。如果拋卻張春陽曾經的所作所為,張春陽身上的確有許多令人佩服的東西。可惜,他是張春陽,不擇手段,冷血,殘酷的張春陽。
他越是冷靜,越像一條毒蛇,伺機而動。
在敵人最不經意的時候,對其致命一擊。
“我死了,慕容山的死就永遠成了不解之謎,不是嗎?”張春陽道。
“或許還有人知道。”離道。
“的確還有人知道,但我不說,你怎麼找到那個人呢?”張春陽微微笑了起來。他很得意離已經漸漸被他牽著鼻子走了。
“這麼說,殺慕容山的另有其人?”離不得不這麼猜測。從一開始離就一直在觀察張春陽的舉動。當離提起慕容山的時候,張春陽的神色異常冷靜,根本沒有任何異常的表現。如果慕容山是他殺的,以張春陽的性格一定會立刻表明慕容山就是他殺的。張春陽喜歡殺人,也敢於承認。他從不擔心有人尋仇,因為他有信心將尋仇者一並殺了。
“我為什麼要告訴你呢?”張春陽更加得意了。他很喜歡這種牽著別人鼻子走的感覺。因為這讓他感覺自己在掌控一切。
離神色稍變,張春陽終於抓住了機會,身形閃開,頓時脫離了指天劍的威脅。於此同時弑魂珠脫手而出,黑光大盛,鬼哭狼嚎之聲迎風而起,迎風大作,大白天的,竟然給人一種陰森森的感覺。
弑魂珠在張春陽的祭煉下,不知道沾染了多少人鮮血,吸收了多少人的魂魄。弑魂珠一出,無數張鬼臉從弑魂珠之中撲出,強大的怨念讓離不禁感到心悸。
無數張鬼臉從裏麵八方向離撲去,它們張開血盆大口,露出恐怖獠牙,就像饑餓已久的惡鬼,張牙舞爪而來。
離冷哼一聲,法訣運轉,狂暴霸道的龍族氣息如潮水一般湧入指天劍,一條金色的長龍陡然浮現在指天劍之上,纏繞盤旋,龍吟陣陣。
飛身而起,人隨劍動,空中一個騰躍,長劍脫手,腳尖在長劍劍尖上一點,身體直衝天際,指天劍調轉方向,劍尖直指大地,疾射而下。
轟!
一聲轟然巨響。指天劍深深沒入大地。一圈熊熊的火焰自大地之下燃起,霎時間鬼哭狼嚎,弑魂珠釋放出的鬼魂瞬間灰飛煙滅。就連弑魂珠在這高溫的火焰之下,其黑光銳減,掉落在地。
鏗!
一聲劍鳴,指天劍從張春陽腳下破地斜飛而出,直逼張春陽咽喉而去。
張春陽反應過來已是閃避不及,眼見著指天劍就要洞穿他的咽喉,這時候指天劍如有靈性一般,陡然停在了半空。張春陽隻覺眼前一閃,離再次出現在他的身前。手掌伸出,握住了指天劍。
離一出現,大地上熊熊燃燒的火焰頓時退去,留下一片焦土。
“你不是我的對手,所以,說實話。”離是故意給了張春陽一個下馬威。說實在的,要是真和張春陽一碰一的動起手來,一時半會兒離還真不容易取勝。方才為了給張春陽一些震懾,離不禁注入了三分之一的元力在指天劍裏麵,而且不惜用指天劍為載體,溝通地心之火。
方才燃燒的熊熊火焰並不是簡單的平常之火,而是來自地心的地下火精。指天劍吸收了大量的火精,使之至陽之剛的屬性更上一層樓。也自然有了溝通地下火精的能力。而且近些日子以來,離還發現,指天劍中的火精有逐漸轉化為劍魂的趨勢,這讓離既驚喜又意外。
也正因為方才的火焰乃地下火精,所以張春陽的弑魂珠才如此不堪一擊。在火精的灼燒下,張春陽苦心煉製的弑魂珠恐怕已經徹底廢了。姑且不說弑魂珠本身怎麼樣了,但是那難以計數的冤魂,恐怕已經全部被火精煉化,付諸東流了。
離這一招讓張春陽徹底傻了眼。
太快了,他是怎麼做到的?離兩次突然出現在他身前,張春陽都沒有看清楚,他自認自己是做不到那種程度的。
看著掉落在一旁的弑魂珠,張春陽臉色煞白。那可是他煉了幾十年才有了那麼多的魂魄啊,現在一切都沒了,他能不傷心嗎?看著離,張春陽既恨,又無能為力。
現在他明白了,在這個年輕人麵前他一點取勝的可能都沒有。之前他還惦記著指天劍,現在他可不敢再惦記了,自己這條命不已經完全控製在對方手上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