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微的心跳聲在石室中有節奏的響著,離隻覺頭皮發麻。心道難不成這盒子裏裝著一個活物?越想越覺心驚,如果他的猜測沒錯,那麼,到底是什麼樣的活物會被裝在這裏麵?
離隻覺喉嚨發幹,使勁咽了一口口水。頭往旁側微微一轉,瞧著珊兒,珊兒正想說點什麼,忽然,她麵部一僵,整個人像是被定住了一般,一動也不動了。她雙唇微張,作欲要說話的樣子,隻是什麼也沒來得及說出來。
離心頭一震,大叫不妙,喊道:“珊兒。”離連叫了幾聲,珊兒也沒反應,就連她的眼珠也不曾轉一下,整個人看上去像一個雕塑一般。
“珊兒。你別嚇我。”離搖晃著珊兒的身體。然而珊兒依然保持著方才那姿勢,根本沒搭理他。小鬆鼠一向機敏,發現事情不對,連從珊兒懷裏躥出來,落地,看著一動也不動的珊兒,小鬆鼠也焦躁起來,嘰嘰叫著,不時拉動珊兒的衣裙,然而珊兒依然如一尊雕像一般。
死了?
離心中突然冒出這兩個字,連他自己都覺詫異。好好的一個人,怎麼會無緣無故死了?離背脊發涼,周圍靜得可怕,似乎連他的呼吸聲也能清晰的聽見。珊兒……他胸口處傳來一陣劇烈的疼痛,像是被一隻有力的大手揪住了心髒一般。鼻尖一酸,眼眶微熱,不知不覺間,竟然有一滴眼淚從眼眶中滾了出來。
“喲,還哭鼻子了……”離正不知所措之時,玄肆的聲音傳來,似笑非笑。
離這才記起還有一個玄肆在,心想他既說自己是龍王,必定見多識廣,腦袋清醒了幾分,顧不得將方才流下的眼淚擦掉連問道:“你快看看珊兒她怎麼了,怎麼突然就這樣僵住了?”
隻聽一陣哈哈之聲響起,玄肆那如煙一般的身影無聲無息出現在離身前,拍了拍離的肩膀,道:“你放心吧,她沒事。我隻是禁錮了她的時間,有些事我不想不相幹的人知道。”
“禁錮她的時間?什麼意思?”離還是第一次聽到這麼新奇的事情,自古以來時間流逝不舍晝夜,怎能被禁錮?
“隻是一種術法而已,被施術者並禁錮在某一時刻,暫時失去生命的所有隻覺,術法被解除後自然會恢複過來,隻是沒有被禁錮那一段時間的記憶而已。”玄肆淡淡道。
離聽完玄肆的解釋,看了一眼珊兒,仍有些不放心,道:“真的沒事?”
“沒事。”玄肆搖了搖頭。
離見玄肆那樣子不似在說謊,心下總算沉了下來,稍稍放心了一點。他深深吸了一口氣,轉身,麵對著玄肆,問道:“那麼,你要交代我什麼事情呢,不能讓珊兒知道?”
玄肆突然嚴肅了幾分,緩緩行至棺材前,眼睛盯著那隻不大不小且詭異異常的木箱。沉默了許久,才聽他緩緩道:“你知道這裏麵裝的是什麼嗎?”
離也盯著棺材底部那個木箱,搖了搖頭,道:“不知道。不過,我聽到裏麵有心跳的聲音,莫非是什麼活物?”
玄肆神秘一笑。
“的確是個活物。你猜猜是何活物?”玄肆隻盯著那木箱,卻沒有看離一眼。
離看著那長寬高都隻有二十厘米左右的箱子,裏麵會裝著什麼生物呢?他想不明白,隻道:“我猜不到。”
這一次玄肆沉默了更久,長長歎了一口氣,似乎剛從往事之中抽回思緒。
“如果,我說裏麵裝的是我的心髒,你信嗎?”玄肆蒼老的聲音突兀的響起,帶著些許悲涼。
心髒?他的心髒?
離一會兒盯著木箱,一會兒看玄肆的神情。許久之後離才從難以置信中回過神來,低低道:“這……怎麼可能?”
“這個世界上,比這離奇的事情多了,隻是你不曾遇見過而已。”玄肆兩隻炯炯有神的眼睛瞧著離,“你所聽到的心髒跳動的聲音,就是它發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