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沒變!
一切又都變了!
慕容月正自傷懷,突然她聽到身後“啪”一聲響,好像是人踢到了什麼東西。
“誰?”慕容月聲音一冷,手捏法訣,緩步往發聲處走去。
“是……是我。”黑暗處走出一個人來,慕容月定睛看去,卻認得這人。這人名叫白嚴浪,今年十六,其父嗜好賭博,十年前因欠債被人亂棍打死,自此六歲的白嚴浪成了孤兒,整日在半月城閑逛,靠乞討為生。那年冬天,白嚴浪饑寒交迫,暈倒在慕容家門前,恰好被慕容山救了下來,被慕容山留在慕容家做了下人。這白嚴浪和慕容山的孫女慕容小仙年紀相仿,二人一來一去頗玩得來。加之慕容小仙從小嬌生慣養刁蠻任性,白嚴浪生性懦弱,無論慕容小仙怎麼欺負他他都能做到打不還手,罵不還口,正和慕容小仙心意,時日一久,白嚴浪和慕容小心便形影不離了。
慕容月曾見過白嚴浪幾次,最近的一次是在兩年前。想不到今日還會在這裏見到他。慕容月心中疑惑,便問道:“你怎麼會在這裏?”白嚴浪仿佛有些懼怕慕容月,低聲道:“昨夜我正小解,突然看到幾十條人影飛身闖入慕容家,那些人見人就殺,一刀一個…… 一會兒工夫家中人被殺了大半。”
“那後人正殺紅了眼,這時老爺走了出來,對著這夥人喊道‘何人在我慕容家造次?’那夥人聽了不吭聲,直把刀劍往老爺身上砍,李管家見勢不妙衝在老爺身前擋住,不料被一刀砍下腦袋,鮮血噴出一丈高……小人嚇得腿直哆嗦,嚇暈了。醒來的時候遍地都是死人,小人害怕那些賊人還沒走遠,便躲了起來。等四周都安靜了小人出來尋小仙小姐,這哪裏還有人?”說著說著,白嚴浪竟然哭了起來。
慕容月聽到這裏不禁有些失望,他還指望白嚴浪能給出一些慕容山的去向方麵的消息,沒想到這沒用的東西竟然嚇暈了,慕容月聲音又冷了幾分,問道:“那你可知那夥人是什麼來頭?”
白嚴浪搖了搖頭,道:“那些人都蒙了麵,認不得。但我迷迷糊糊之中隱約聽到他們說要找什麼‘封印之書’……”
“封印之書?”慕容月眉頭緊皺,他怎麼不知道慕容家還有這麼一件事物?那是什麼東西?她一頭霧水,看了白嚴浪一眼,知道在他口中也問不出什麼來,也懶得費口舌了,淡淡道:“還有沒有人活著?”
“沒,沒有……”白嚴浪低下頭,慕容月心中一痛,半晌也沒說話。也不知過了多久,慕容月望了望天空中無情的冷月,冷冷哼了一聲,不理會白嚴浪,自顧自往門外走去。
“月小姐……”白嚴浪在慕容月身後喊道。慕容月停下來,頭也不回,道:“還有什麼事嗎?”
“我,我無處可去……”白嚴浪道。
慕容月沉默了許久,掏出些許銀兩,轉身走到白嚴浪身前,把那銀子遞到他手中道:“這些銀子拿出做些小買賣謀生存,年紀到了便結婚生子……”
白嚴浪臉色一慌,急忙把銀子塞揮慕容月手中,頭搖得像撥浪鼓一樣,吞吞吐吐道:“不,不行……我得去找小仙小姐,我知道她還活著,月小姐也要去尋找小仙小姐對不對?帶上我,求求你!”說罷,白嚴浪咚一聲跪在慕容月身前。
“你這是幹什麼?快起來!”慕容月去扶白嚴浪。白嚴浪像是釘在地上一樣死活不起來,哭道:“月小姐帶上我去尋找小仙小姐我就起來……小仙小姐於我白嚴浪有恩,我不能這麼忘恩負義,自己過逍遙自在的生活。”
慕容月見白嚴浪掉淚,心想這人還算有幾分情義,帶上他也不礙事。於是開口道:“想跟著我,那就起來。”
“月小姐答應了?”白嚴浪一抹眼淚,頓時眉開眼笑,好像不曾哭過一般。慕容月點了點頭,嗯了一聲,白嚴浪飛快爬起身來,跟著慕容月出了慕容家,徑直回到了醉仙居。又開了一間上房,讓白嚴浪住下了。
再說離和秦揚在半月城中閑逛,離抬頭見月已上了中天,便道:“天色不早了,該玩的都玩了,我們回去吧!”秦揚白了他一眼,道:“好不容易出來玩一次,別那麼掃興。”離語塞,嘀咕道:“玩了幾個時辰了還沒玩夠……”正說話間,突然前方傳來一陣喧嘩之聲,抬頭望去,隻見圍了好大一群人,也不知發生了什麼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