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侖山以東三百裏有一處城池名曰半月城。半月城繞湖而建,其中央乃一寬闊水域喚半月湖,聞名遐邇。自半月湖存在以來,無論天空中月相如何,湖中倒影也隻一鉤殘月,實在神奇。也因此,繞湖而建的城池得名半月。
半月城南,穿過尋月街有一大戶人家——慕容世家,其府邸宏偉氣魄,寬度跨越了半條街。慕容世家世代在朝為官,家大業大,其勢利在半月城中算是數一數二的了。
慕容家主慕容山送走前來拜訪的客人,急匆匆往書房而去。
書房中蒼似乎正思索著什麼,聽到慕容山開門的吱呀聲,突然轉過身來。
“讓恩人久等了。”慕容山恭恭敬敬道。
“慕容先生客氣了。”蒼停頓了一下,繼續道:“不瞞慕容先生我這次來,是有一事相求。”
“恩人但說無妨。恩人於犬子有救命之恩,如若能幫上恩人的忙必當赴湯蹈火,在所不辭!”慕容山說得義正言辭,大有上天入地在所不惜的氣概。
蒼沉吟了一陣方道:“我要一個進入昆侖山修行弟子的名額。如果我記得沒錯的話,下一次昆侖山選拔弟子應該在三個月後吧。”
慕容山眉頭微皺,思索了一會兒道:“我慕容世家每十五年方有兩個到昆侖山修行的名額,一直以來競爭激烈。其中勾心鬥角,陰謀暗算在所多有。倘若要擠掉一個名額著實有點難辦呐。”慕容山矮胖的身形在屋裏緩緩踱步。
“既然讓先生為難……”
“恩人別誤會,小人不是那意思。”慕容山打斷蒼。
“辦法倒是有一個,隻是不知恩人願意不願意。”慕容山道。
“願聞其詳。”
慕容山又問道:“不知恩人的弟子現年多少歲?”
“十歲。”蒼道。
“那就好。”慕容山臉上閃過一絲笑容,鬆了一口氣。
“何以如此說?”蒼來了興趣。
慕容山深深歎了一口氣道:“事情還得從十年前說起。我本有一女兒,那時方才十六歲,不知何時起她和一窮酸書生心生戀情。二人相戀不久就懷了身孕,後來她怕事情敗露留了一封書信給我便離家出走,從此再無下落。”慕容山陷入了深深的回憶之中,“幾個月後我收到她寄來的書信說產下一男嬰……”
蒼沉默許久說道:“慕容先生一定很思念女兒吧。”
慕容山歎息,隻是一切都無法改變了。
“隻要知道她過得很好,我也就放心了。”慕容山望著窗外,搖了搖頭道:“恩人弟子與我那未曾蒙麵的外甥年紀相仿,倘若讓他假扮我的外甥前來認親,相信沒人能夠識破。”
蒼點了點頭道:“是個不錯的主意。”
“恩人稍候片刻。”說罷慕容山轉到以書架旁,踩在一桌案上從書架頂取下一個朱紅色的木盒。木盒四四方方,但上麵纖塵不染,顯然是被經常拿下來查看的。慕容山將盒子捧在手上,然後啪嗒一聲打開了木盒,一塊溫潤的玉石赫然出現在盒底。
“這是我女兒出走時隨信件一起留下的東西,”說著他他把玉石拿起,遞給蒼,“恩人弟子隻需令其弟子領著這塊玉佩來找我,我自會給恩人安排好一切的。”
……
深夜。雪域之中。蒼立在雪峰之上。紅娘立在其後一言不發。刺骨的寒風把二人的衣衫吹得獵獵作響。
“他……還隻是個孩子!”不知過了多久紅娘的話語終於打破了夜的沉靜。
“那又怎樣?”蒼冷冷道。
“六年前因為‘隱’虹差些丟了性命……”
紅娘還沒說完,一隻有力的大手已經鎖住了她的喉嚨將她舉到半空。這隻手的主人是一個和蒼一模一樣的人影,在說話間這個人影如鬼魅般憑空出現在紅娘身前。
“若不是你瞞著我,虹也不至於那樣。你竟然還敢提起?”蒼更冷漠了幾分。
紅娘的身體微微顫抖,艱難道:“你,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