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一強連連點頭,“對,對,就是他!就是他。”
楚京生陰沉地看著他,“馮寅水怎會和他搞在一起?你說說,我走之後,發生了些什麼,你是不是已經和這個吳迪有過接觸。”
柳一強一陣慌亂,他是楚京生的大舅子沒錯,而且還是淩雲地產集團的總經理,可這一切全是靠了他妹妹柳如心的軟磨硬纏。
楚京生比他大了近三十歲,可以做他的父親,還是他的老板,掌握著他的前途命運。所以這次他做錯了事,豈有不慌的道理。
他硬著頭皮、煞自著臉點了點頭,“這個吳迪和他的紅陽集團不自量力,也欲參與九王莊工程,我隻道他是以此來揩油的,便派素素前去找他們談判,並許以重金,沒想到他們不但拒絕談判,還戲弄了素素。”
柳一強觀察著楚京生並無反應,便接著說:“眼看開標在即,為保萬無一失,我授意劉奎動用警力傳喚了吳迪,想以此阻止他參加竟標,結果他的手下大鬧警署,險些讓劉奎無法收拾,因此我懷疑這次針對淩雲的暴亂,就是他們的報複……”
“愚蠢!”楚京生再也忍不住了,曆聲喝道。
柳一強渾身一激淩,帶著哭音說:“老板,我知道自己做錯事了,您饒了我吧。”
楚京生望向車窗外,不再理會柳一強。他已經能夠肯定,這次暴亂正是柳一強的愚蠢引來的,更能確定紅陽集團吳迪的背後,站著馮寅水,否則,以紅陽的實力是不會動參與九王莊改造的念頭的,看來馮寅水是要給自已些顏色看。
多年來,在天都市隻要淩雲地產看上的項目,各種勢力懾於其威勢,會紛紛拱手相讓,或者以很小的代價取得。既使有那麼幾個不識相的,也被楚京生通過明的暗的各種手段拔除或徹底消滅。
久而久之,他的部下們便養成了習慣,好像誰都必須得讓著淩雲地產,否則就是與之為敵。
可這敵人的樹立也是要審時度勢的,楚京生能屹立天都四十年,靠的就是這種對時勢的準確把握。
與馮寅水的交惡,源自於楚京生對於更大權利的渴望,是他唯一的一次失算,也是他唯一的一次急於求成。他沒有算計到,他的幾次微弱的試探,會引起馮寅水如此大的反彈和警惕,把楚京生多年來小心維係的關係,毀於一旦。
之前兩人還是麵和心不和,而通過這次暴亂,馮寅水顯然已是公然和他撕破臉了。
這不是楚京生想要的,馮寅水已經到年齡了,會自然而然的退下去,自己也會順理成章的頂上去,自己真的不急於這一時。
可現狀卻是馮寅水認為他已經威協到了他的地位和權力,而率先向他開戰了。楚京生出走美國,是有避開馮寅水鋒芒的意思存在的,可是柳一強這個蠢貨,卻讓他極力想化解的矛盾爆發了。
楚京生在乎的是馮寅水手中的權力和在政界的影響力,他馳騁政界五十年,有太多的門生故舊、門人部下供他驅使,在政界有一張無形的關係大網。
楚京生如果一招不慎,馮寅水完全有能力把他打倒在地,甚至可以讓他再難翻身。至於吳迪是誰,楚京生並不在乎,以馮寅的能量,他隻須招招手,便會有張迪、李迪什麼的主動投效。
他所要做的隻需考慮如何擺平馮寅水,隻有這樣才能一切歸於平靜。看來他必須對馮寅水作出重大的讓步了,這老王八蛋越老越愛錢了,他相信也隻有這唯一且注定有效的解決方法了。
這矛盾不能再擴大了,必須及時彌合,否則後果誰都無法預測,想到這裏,楚京生已經有了如何向劉市長解釋的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