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下我勃然大怒,舉起槍對準這醫生的胸膛就要射擊。那醫生不慌不忙,舉著銀質麵罩對我說道:“我一番好意,你殺了我,你這張臉也好不了了。”
我痛極之下理智幾乎都要崩潰殆盡,舉槍頂著醫生腦袋把他整個人推到牆邊一麵鏡子旁。我一看鏡子裏的自己,頓時倒抽了一口涼氣。
先前有麵罩遮醜,我覺得自己整個人的形象可以說是非常地酷。可是麵罩一除,我看到的又是那半張擠滿了扭曲的疤痕的臉,而且此時上麵有幾個血點,正在往外冒血,十分地醜陋、恐怖。
“先前你這麵罩用四個點焊死在臉上,這下麵的麵部長期無法通風,遲早糜爛。我幫你除掉麵罩,再讓銀匠在你臉上的四個焊點上裝上四個固定物,再在麵罩上裝四個固定物,能夠和臉上的固定物咬合。這樣你這麵罩想戴就戴,想拿掉就拿掉,不是很好嗎?”那個醫生說道。
我點點頭,這才把他放開。
過了一會兒,“大狙”領著一個50多歲的漢子到來。他見到我血跡斑斑的“裸臉”起先也是勃然大怒,衝上去就要和醫生拚命。但被我阻止。
那醫生和那個50多歲的漢子,也就是銀匠用我聽不懂的土著語交代了幾句。那銀匠點頭,領著我們幾個到他的金銀鋪中,在那裏先是拿出四個很小的、螺帽一樣的東西,燒紅了,示意要放到我臉上。
我咬牙點頭,那四個小東西就這樣被焊在了我的臉上。劇烈的灼痛感持續了5分鍾,我隻覺得整張臉都要裂了。
然後,那銀匠又對我的麵罩進行了一番改造,然後放在我的臉上。麵罩上四個凹點正好與我臉上焊上去的四個“螺帽”“啪”地貼合。
完美!
我感激地看了那個醫生一眼。“大狙”也很高興,給了那個銀匠和醫生各好幾千比索。而那醫生則把我領回診所,給我臉上又塗了消炎的藥膏,還讓我拿了一瓶走,囑咐每天塗三次,主要是消炎。
我對那醫生說了聲謝謝,就和“大狙”一起出了診所的門。
此時,我忽然注意到一件事:在遠處街道的一個拐角處,似乎有個人在向我這裏的方向探頭探腦的。我把目光轉向那裏,那個人立刻就縮回了拐角——消失得太快,以至於我根本沒來得及看清那是個什麼樣的人。
但有一點我敢肯定,這個人的頭發是紅色的。
我隱隱覺得有點不對頭,莫非是那個“槍店西施”?但也不敢肯定,這地方“妖魔鬼怪”很多,染紅頭發的其實不在少數。又暗想:在這種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當下也沒招呼“大狙”,先當這件事沒發生過。
不過在心裏,我對那個“槍店西施”產生了一份警覺。
回到山上“黑虎軍”的盤踞點。“大狙”見我已經無恙,便高高興興地要出去鬼混。我囑咐他:“其他隨便玩,毒品不許沾!”他一口答應:“老大放心!就賭牌而已,晚上還有‘大餐’。”我剛想告訴他,那頓“大餐”——也就是“槍店西施”最好也不要去碰,這家夥已經竄了出去沒影兒了。
我回到自己房間,在衛生間的鏡子前把銀質麵罩拿掉,看著裏麵那張可怖的臉,心中就很不舒服。把麵罩重新扣上,立刻就又覺得自己還是蠻帥蠻酷的。
雖然臉上還有些痛,但已經完全可以忍受。我知道剛才那個醫生幫我解決了一個大問題——這張麵罩變成可脫卸的了,我再也不用受先前那份罪。
想到這裏,我心情大好,一邊想著該怎樣報答那位醫生,一邊把口袋裏的兩部手機拿了出來。
一部是羅瑞給我的那部黑莓,一部就是在“索內迪莫力諾”監獄裏,從秦文彪的辦公桌裏搜出來的那部。
後者已經沒電了,而且裏麵也沒有我進一步需要的信息,我就把它扔在一旁。前者的電能已經幾乎耗盡,我找了個插座給手機連上充電線。
一邊充電,我一邊用這部黑莓手機上網,消磨一下時間。
不過這裏的基礎設施建設好像不怎麼樣,沒有4G基站,3G基站也沒有,2G的信號也偏弱。一張網頁居然5分鍾還沒完全打開,到後來我實在受不了了,隻能拔下充電線,拿著手機跑出去問“黑虎軍”成員有沒有Wi-Fi?別墅門口那兩個站崗的“黑虎軍”成員麵麵相覷,其中一個居然用半生不熟的中文問我啥是“Wi-F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