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大事?蘇琰霖聞言,眉頭頓時一皺,隨即問道:“出什麼事了?”
“您快去看看吳公子吧,他……”林麓說到一半就沒敢往下說下去,想想昨晚,吳公子抱著他家師姐跪在那院子裏大半夜,下人們都不敢去驚動,可是這人都死了……總不能就這樣抱著不鬆手吧?所以府裏管家帶著幾個家丁生拉硬拽才把那渾身冰涼的趙綾羅帶走,而這吳公子一看人被帶走急得就跟瘋了一樣,怎麼都要去搶人,管家沒轍,叫來了會武功的探子,才把吳公子打暈安置到房內。可是這吳公子一大早清醒過來了,又跟瘋了一樣要找他那個大師姐,可人大師姐早死了,這死人怎麼能就那麼放在府裏呢?所以這吳公子發著瘋的尋出去,到現在都沒回來,可把他急壞了。
“他怎麼了?”蘇琰霖依舊沒聽懂林麓到底是什麼意思。
“吳公子的大師姐死了,他就跟瘋了一樣,現在就在那城郊墓地呢,管家也在那邊,怎麼也勸不回他!”
“什麼?到底怎麼回事?”他才走一個多月,怎麼府裏就死了一個人?而且還是煜笙的大師姐,到底怎麼回事?
“昨晚傅淩派人來行刺,所以……”林麓一想到昨晚刀光劍影的廝殺,就感到一陣的心顫。
“好,我知道了。”又是傅淩,想不到他如此不安分,他日後斷不會放不過他!頓了頓,對著一旁的林麓說道:“帶我去城郊墓地。”
“好,少爺。”林麓趕緊地點點頭,出去準備馬車。
約半個時辰,蘇琰霖帶著林麓匆匆趕至城郊墓地,在繞過一片片有些雜亂的墳墓,看到一個月色的身影正匍匐在一座新壘的墳墓前,蘇琰霖原本疾走的步伐,瞬間止住,雙眸一凝看向那滿手都是汙泥,匍匐在地的男人……心不自主地一抽……煜笙你……
片刻,蘇琰霖收回凝著的視線,緩緩走至他身後,一直站在一旁的管家見竟是自家少爺來了,當下就趕緊朝他彎腰行禮:“少爺。”
蘇琰霖看了他一眼,點點頭,隨即將視線重新投回那依舊匍匐的人身上。下了一夜雪的京城,早就將這片過於荒涼的墓地染上了一層厚厚的白霜,那厚重的白霜因為午時的熱氣真在慢慢消融,將四周的墳墓浸濕一片,墳墓四周散落著幾株早已枯椏的樹枝,偶爾飛過一隻黑色的烏鴉,站在那光禿禿地樹枝上發出一聲聲“呱……呱……”地啼叫,給這本就蕭瑟清冷的墓地駐染了一層寂寥。
“煜笙……你師姐的事我剛剛聽說了,你不要太難過……”蘇琰霖看了眼那匍匐在地的男人,忽地緩緩蹲下身,伸手輕輕拍在他背部,原本盯著他看的眸子瞬間被他纏繞著一圈白色布條的肩頭所吸引住,當下就眉頭一皺,說道:“你受傷了?”
隻是那匍匐於地的男人卻將他的問話置若罔聞,蘇琰霖原本皺的眉頭頓時皺的更深了,一旁的管家見狀,麵露難色對著自家少爺說道:“少爺,吳公子已經在這待了大半天了,怎麼也勸不回去……”
“煜笙,有什麼事我們回去商量,這樣待著也不是辦法,是不是?”蘇琰霖看了眼管家,又看向地上的男人,勸慰道。
忽地,那原本匍匐著的男人,突然渾身抽泣起來,隨即緩緩挺起身體,看向蘇琰霖,唇角蠕蠕:“琰霖……師姐她死了……她死了……我該怎麼辦?”
蘇琰霖定定看著他,才發現他麵色蒼白,雙眸都是紅血絲,眼角潤濕,雙唇幹枯,連同鬢角的發絲都是散亂的,蘇琰霖的心頓時一沉,一向溫潤如玉的男子怎麼把自己折磨成這般了?
“你師姐的事,我會幫你報仇的!”蘇琰霖伸手再次拍拍他的肩部,說道。
“不……師姐的事是我自己的事……若要報仇,也是我自己替她來!”吳煜笙看了眼蘇琰霖,又重新看向那座新壘的墳墓。師姐,煜笙一定會為你報仇!
蘇琰霖看著他,心再次一沉,這樣的煜笙與此前的自己有什麼不同?想不到,煜笙原來喜歡的人是他師姐……隻是,這一次,他喜歡的人卻是真的死了……
此刻,拱衛司門外,本想忍住不去見荀彧的玉琉璃再次忍不住得尋去見他,這一個多月來,她一個人待在欽天監內,為他用金絲線串珊瑚珠子一點點編製了一個平安香囊,希望他能戴著這個香囊,平平安安……
可是,荀彧你會見我嚒?會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