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女官和女司這剛跨出殿門口,就聽到身後傳來了一個有些虛弱的聲音:“女官大人,請等等。”
原本和女司已經走出殿門口的虞冉,頓時止住腳步,回身看向殿內,是楚恬,她一手扶著一旁得殿門,有些氣喘地跟她們福身行禮。
虞冉的眸子頓時一眯,問道:“楚恬,可是有事?”
“嗯。”楚恬點點頭,恭敬地回道。
“何事?”虞冉挑挑眉,問道。
“女官大人,您為何不檢查一下洛靈的床鋪?”楚恬眸色定定看著女官虞冉,小心翼翼說道。
虞冉一聽,眸子不由一閃,隨即看向她,上下打量了一番,又看向一旁的女司,見她雙眸直直看著楚恬,便微微一思忖,說道:“既如此,那我們再去看看。”
隨即帶著女司一道朝殿內走去,原本坐在矮幾旁的玲瓏和元琅見女官大人和女司大人又折返回來,紛紛強撐著站起身,朝她們行禮。
“你們兩人去她床鋪搜一下。”虞冉朝著跟在身後兩名宮女吩咐道,那兩個宮女得令,立刻朝著內室走去,約莫片刻,就見其中一名宮女,手中拿著一個暗黃色的包裹從內室走出來。
“女官大人,您看。”那宮女將手中一包暗黃色的包裹遞到虞冉麵前,恭敬地說道。
虞冉看了一眼,說道:“打開。”
“是。”這宮女得令,快速伸手拆開了這包裹。
躺在這包裹的隻有幾株幹巴巴的碧綠色草類植物,虞冉的眸子不由瞧向這些幹草,隨後問向一旁的女司:“女司你來看看,這些是什麼?”
女司眸子一凝,快速掃視了候在對麵的楚恬,隨即伸手捏起那些幹草,放在鼻子下聞了聞,眉頭頓時一皺,隨即放下那些幹草,朝著虞冉恭敬地回道:“女官,這些是圭羅草。”
“確定?”虞冉聞言,眸子頓時一懍,看向女司。
“嗯。”女司點點頭。
“既如此,看來這陳洛靈是脫不了嫌疑了,你馬上派人將她帶至風沐殿,我要親自審問!”虞冉眸色掃了一眼身側的女司,語氣淩厲地說道。
“女官大人,光憑這些……”女司聞言,眉頭頓時一皺,想要為沈簟秋說些好話,隻是話還沒說完,虞冉就眸色淩厲地掃向她,當場嗬斥道:“這東西就在她床鋪中搜到,還能有假?女司不必再為她多說什麼,我們舞樂司容不下這等奸佞之人。”說罷,一甩衣袍,帶著身後的宮女朝著殿外走去。
女司見她表情搵怒,便忍了忍,沒有再敢多說什麼,隨即看了眼一旁的楚恬,便趕緊地跟上已經走出去的虞冉。
待女官和女司走後,一直待在房內的玲瓏忍不住了,當下就朝著楚恬,問道:“昨晚洛靈什麼時候去倒茶水了?”
“你隻顧著喝,哪裏會注意這些細節,現在知道被人下毒了吧。。。”楚恬沒好氣地回道。
“可是……怎麼會是她呢……”玲瓏依舊不信,昨晚她的確沒看到她去倒茶水啊,這楚恬怎麼能瞎說呢?
“她肯定也想當這個天女候選人,所以才故意給我們下毒的。”楚恬白了她一眼說道。
“不會吧……她不像是那樣的人……元琅,你說是不是……”玲瓏雖然跟沈簟秋相處不久,但這大半個月的時間相處下來,她並不覺得她是那種會耍心機的女子。
“我不知道啊……”元琅眉頭一皺,說實話她昨晚的確也沒看到她去倒茶水,但楚恬說看到了,萬一自己沒注意的時候,她去倒的呢?所以她隻能說不知道……
“楚恬,你怎麼知道她床鋪藏有東西?”玲瓏想了想,有些疑惑地看向身側的楚恬。
楚恬麵色頓時一怔,隨即一笑,說道:“嗬嗬……我猜猜得,誰知道,竟被我猜對了。”
“反正……我不信……”玲瓏看了她一眼,隨即有些惋惜地說道。
“不如,我們一起去風沐殿看看如何?”一旁一直沒怎麼說話的元琅突然提議道。
“可是我肚子還是有點疼……”玲瓏一邊捂著肚子一邊說道。
“那你待著,我跟楚恬一道去看看。”元琅隨即拉起身旁的楚恬說道。
“別,一起……服了那禦醫的藥,肚子也不怎麼疼了……”玲瓏可不想一個人待著,趕緊地湊到元琅身側。
隨後三人便各披上一件厚重的毛呢鬥篷,朝著風沐殿走去。
水沐殿是舞樂司處罰人的地方……整個殿內空空蕩蕩沒有任何取暖的器具,而且這裏常年沒人過來,甚是陰冷潮濕。。。殿內四周的窗戶紙都已經破了好幾個洞,時不時會從窗外吹入陣陣寒風,沈簟秋不得不一個人蜷縮在這水沐殿唯已一處幹草堆上瑟瑟發抖……她已經被女官虞冉關在水沐殿將近八個時辰了……也不知外麵情況如何?萬一真的有人要陷害她,她該怎麼辦?就在她正想著應對之策時,突然,這關著的殿門‘吱嘎’一聲被人從外推開了,沈簟秋一驚,迅速看向那殿門口,見是之前關自己的宮女,頓時掙紮著快要凍僵的身體慢慢爬起來,那兩個宮女疾步走向她,隨即拉起她的手臂,說道:“女官大人命我們帶你去風沐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