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能否先放開我?”秦鷥瑤並不適應與他這般近,尤其是他時時刻刻都給她一種無形的壓迫感和窒息感。所以,當下就眉頭微皺,臉微微向後仰著。
“太子妃不是想見我麼?如今本王在這了,你這般抗拒是何意?”趙瀛邑看著她抗拒的神色,心中的那份隱忍忽地升騰起來。
“我……我沒有……”秦鷥瑤怕他生氣,一著急連著說話都不連貫起來。
“既如此,那剛才為何要抗拒?”趙瀛邑原本平緩的語氣在碰到她抗拒的神色後瞬間消散,眸子冷凝,語氣咄咄逼人起來,那攥著她手臂的力道也漸漸用了力,疼的秦鷥瑤更想逃開,但又無法甩開,隻能死死咬著自己的嘴唇,不出聲。就這樣,兩人對峙著,一個咄咄逼人,一個隱忍排拒。片刻,秦鷥瑤緩過神,想到舅舅要她做的事,心忽地一沉,眸色微閃,緩緩伸出另一隻手搭在了趙瀛邑的肩頭。趙瀛邑見狀,不由一愣,眼角地餘光不自主地掃向那隻白皙的手,再看向眼前這個忽然又變了神色的女人。心不由一縮,秦鷥瑤你究竟想怎樣?
“殿下……不如今晚留下來?”秦鷥瑤鬆開被自己咬著的嘴唇,鼓起勇氣說道。
隻是她說完,那原本就緊攥著她手臂的手頓時一緊,秦鷥瑤當下就痛的再次咬住了自己的嘴唇。
趙瀛邑盯著她咬唇的模樣,片刻,一個用力,就將原本攥著的女人拉入自己的懷裏,俯首,吻在了那個粉嫩的雙唇上,秦鷥瑤還在為手臂疼痛,冷不丁被他這樣擁著親吻,當下就驚駭住,雙眸瞪得大大地看著他,原本搭在他肩頭的手,不自主地想去推開他,怎奈,趙瀛邑卻不給她任何機會,一個緊擁,在她唇齒間肆掠起來。
待掠奪完,趙瀛邑忽地鬆開她,卻見她雙眸蘊濕,直直地盯著他看。趙瀛邑的心頓時一沉,秦鷥瑤,你終究是排拒我的……
當下就冷冷地看了她一眼,一甩手,大步朝殿外走去。秦鷥瑤看著他離開的背影,身體頓時一軟,癱坐到地上,心裏如同擂鼓般,久久不能平靜……
趙瀛邑快步走出偏殿後,帶著一路莫名焦躁的情緒,急急往主殿而去,跟在後頭的陳公公不知剛才發生了何事,隻是覺得眼前的殿下臉上好似染著一層說不明的薄怒,但他畢竟是下人,隻能乖乖地跟在後頭不敢多嘴。
走了一段路,趙瀛邑忽地止住步伐,抬眸看向已經有些暗色的天空,那隱於寬大袖袍中的手忽地一緊。他猶記得,父皇為他指婚,是戶部侍郎秦明朗的女兒秦鷥瑤,即使知道她是外戚身份,即使知道她娘家是睿王叔……但他還是開心的……秦鷥瑤或許你不記得我,可我一直都記得你……每回宮宴,你都躲在最角落處不出聲,卻依舊吸引我的視線……想接近你,卻害怕你排拒我……後來有一次,你偷偷溜出來,我也偷偷跟在你身後,看到你帶著貼身丫鬟站在禦花園中,仰麵癡癡地看著眼前的一株毫不起眼的桃花出神,嘴裏喃喃念著那首我到今天都記得的詩句:去年今日此門中,人麵桃花相映紅。人麵不知何處在,桃花依舊笑春風……那日午後暖陽投射在你少女如顏的側臉上,瞬間照亮了我的心,原來我趙瀛邑也如這世間男女一般遇到鍾情的女子,會怦然心動……原以為這樁婚事,你也會像京中那些貴女一般開心嫁入這澂極殿,當高高在上的太子妃……可是你沒有……你一直都在排拒……排拒這樁婚事……甚至排拒我……所以高傲的我,便決定冷漠你……誰知……你卻與我越走越遠……今日陳公公說你前幾日來找我,我很驚訝,更多是不可思議……你真的會主動找我……雖然不知你到底懷著怎樣的目地……可你終究來找我了……但剛才看你對我的閃躲和排拒,我知道你一定是出於目的想接近我,隻是你做不了真正地去接受我……想到這,趙瀛邑的眸子不由一縮……
蘇琰霖等人回到京中的宅子後不久,就見一年輕模樣的男子匆匆進入宅子內,在見到蘇琰霖後立刻伸手作揖,說道:“公子,崇州來信。”
蘇琰霖朝他點點頭後快速接過手中的信,拆開一看,頓時眉頭緊鎖起來,一旁的吳煜笙見狀,不由問道:“可是崇州出了什麼事?”
蘇琰霖將信遞到吳煜笙手中後,對著那年輕男子說道:“你先下去。”
“是,公子。”那年輕男子得令後恭敬地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