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慕辰看了她一眼,隻是點點頭,便不作聲了。倒是讓一旁的柴銘訝異萬分,這……大人近日太反常了……而且這“董嫿禕”也反常……不是京中貴女麼?怎地還舞刀弄劍上了?太奇怪了……
趙綾羅見他默不作聲,便甩甩手朝著前方走去。待她走後,柳慕辰回身看了眼那漸漸消失在回廊拐角處的背影,不由低低歎了口氣:果然她是獨一無二的……
“大人,您沒事吧?”柴銘將手中的劍收起來後,便趕緊地問道。
柳慕辰回頭看了他一眼,搖搖頭,說道:“無事,走吧。”
柴銘雖一肚子困惑但又不敢多嘴問,生怕自家大人生氣,隻能帶著一肚子困惑跟大人一道朝客房走去。
這廂,城南別莊外頭,墨攸等人正在準備回京,莊外頭早已候著三輛馬車,待扶著殿下先上馬車後,墨攸回身看向站在第二輛馬車旁,披著一件白色毛呢鬥篷的玉琉璃,見她雙眸直直地看著遠處,不知在想什麼?那冬日寒風吹在她臉上,帶起鬢角散亂的幾縷發絲肆意飛揚,配上她白皙如玉的容顏,甚是令人憐惜。墨攸直直地看著她,心沒由來的一沉。她這般神情……無非……是在想他罷了……想到這,墨攸垂於身側的手不由一緊,隨即慢慢走至她跟前,說道:“你現在後悔還來得及。”
玉琉璃聞言,瞬間回過神,看向他,見他琥珀色的眸子直直地看著她,心不由一慌,立刻垂首,低低說道:“我不後悔的。”
墨攸看著她,接著說道:“進宮了,就沒外麵自由了,你真的不後悔麼?”
玉琉璃聞言,沉默了片刻,忽地抬眸看向他,點點頭說道:“祭司你不用說了,我已經決定了就不會改變。”
“嗯。”墨攸輕輕‘嗯’ 了一聲,不再多言,卻不自主地伸手為她將鬢角散亂的幾縷發絲別到耳後。玉琉璃一愣,忘了要別開臉,就那麼直直地看著他,這是第二次他這般對她了……他究竟為何要這般對她?
墨攸幫她整理好發絲,收回手,雙眸深邃地注視著她:琉璃,我知道你願意跟我進宮是因為他……不過我不介意……隻要有你在的地方……我便永遠都會跟在你身後……
趙瀛邑等人走後沒多久,蘇琰霖帶著吳煜笙和柳慕辰等人也一同踏上了進京之路,連同傅淩等人也在相同時間帶著手下離開了這鄴州城。
此刻,鄴州城城郊,竹林坡附近的一間土坯房內,從那紙糊的漏著寒風的木窗內,隱隱可見,一張土炕床上躺著一個麵色蒼白的女人。
土坯房外一個老婦正架起一個黑色的小爐子在熬煮著什麼,從那爐子裏飄散出的味道,細細一聞,竟是一股濃重的中草藥味。
突然,從土坯房內傳來一聲微弱的低咳聲,那正在熬藥的老婦趕緊丟下爐子,匆匆進入房內。
見到那躺在土炕床上雙目已睜開的女人,當下就一喜,俯下身湊近她,說道:“姑娘,您總算醒了。”
沈簟秋躺在土炕上,想起身卻感覺身體如一灘爛泥般虛軟無力,胸口處不時傳來一陣刺痛,隻能睜眼看著那老婦,再看看四周,這裏的環境她太陌生了,難道她真的死了?然後又穿越到了別的地方?
“這是哪裏?”沈簟秋緩緩剛蘇醒的無力虛軟,問向老婦。
“這裏是竹林坡。”老婦回道。
竹林坡?是什麼地方?難道她真的又穿越了?那麼蘇琰霖呢?是不是也不在這個時空了?正當她在胡思亂想之際,老婦又開口了:“姑娘,我去給您倒藥。”
沈簟秋看了她一眼,立刻問道:“請問,這裏是康朝麼?”
老婦一愣,看了她一眼,見她也不像有異樣呀?隨後點點頭回道:“當然是康朝。”
原來她沒有穿越,也沒有死,她還在這裏,那麼蘇琰霖也在。。。想到這,沈簟秋忽地鬆了一口氣。
很快,老婦就給她端來一碗黑乎乎地藥汁,沈簟秋聞著那難聞濃重的中藥味,頓時一個反胃就要作嘔,老婦見狀,急急說道:“姑娘您可還好?”
沈簟秋緩緩氣,擺擺手說道:“沒事,就是聞這個味有點反胃。”
“姑娘,這藥雖苦,但治療這傷口最有效了,這是吳公子特意吩咐我一定要熬給你喝的。”老婦邊說,邊放下藥碗,慢慢扶起沈簟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