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這莫玿廷繞來繞去的目地就是想打聽他去吳州辦案之事。柳慕辰眸子頓時微眯,淺笑一聲,說道:“莫大人是不是想知曉吳州蘇明哲一案?”
莫玿廷聞言,原本揚著一抹笑意的臉上明顯一怔,隨即唇角微微一笑,說道:“知吾者大人也!莫某此番前來拜訪的確是為蘇明哲一案。”
“哦?此案已結,何況聖上也知曉了,不知莫大人是何意?”柳慕辰隨即戒備地細細端詳了一番莫玿廷的臉,見他那清亮的雙眸正盯著他,心裏不由咯噔一下,暗忖:這莫玿廷為何會對蘇明哲一案這般感興趣?莫非他是受了誰人指派來刺探的他麼?
莫玿廷見柳慕辰一臉緊張和戒備看著他,不由再次一笑,說道:“柳大人,莫緊張,莫某之所以提及蘇明哲一案,是因為三日前,吳州知府的凶案卷宗送達大理寺進行存檔。原本,這些結案的卷宗,我是無意翻看的。隻是,這送達的卷宗中竟夾雜了一封匿名信,直指殺害蘇明哲的凶手是……”莫玿廷說到這,不由打住,他暫時還不知曉柳慕辰有何想法,故這信中提到的凶手他斷然不會現在提出來。
“是誰?”柳慕辰一聽竟有此事,瞬間凝神看向他,此案的內情隻有他與蘇琰霖等人知曉,難不成還有他人知曉了此事?此人到底是誰?他的目的是什麼?
“自然是另有他人……”莫玿廷看著柳慕辰瞬間嚴肅的神情,繼續說道。
柳慕辰一聽,不由微微一愣,再次端詳了一番莫玿廷,忽地站起身,朝著莫玿廷冷笑一聲,說道。“嗬嗬……莫大人,此案已了結,還請莫大人勿太執著,免得引火上身。”
莫玿廷看著他忽然變化的表情,心中瞬間了然,原本他覺得那匿名信不過是誰的惡作劇,本著公正辦理的處世態度,他才上禦史府試探一番,看來……這信上提及的凶手果然是……
“莫大人,請用茶。”這時,柴銘端著一壺泡好的上好雲頂茶進入正廳,一邊將茶杯放置在莫玿廷身側,一邊恭敬地說道。
莫玿廷看了眼身側那杯雲頂,眸子微微一沉,忽地淺淺一笑說道:“多謝柳大人提醒,莫某叨擾大人多時,告辭。”莫玿廷說完,便站起身,朝著柳慕辰微微伸手作揖後,大步跨出了正廳。
柳慕辰盯著他漸漸走遠的背影,沉聲說道:“不送。”隨即對正端著茶杯的柴銘說道:“柴銘,你去準備一下,今日我們便動身去鄴州。”
“啊?大人您這才剛回來啊……”柴銘頓時一個訝然,他這剛在禦史府美美地睡了兩日踏實覺,咋地又要去鄴州呢?一想到駕駛馬車那個辛苦勁,柴銘頓覺整個人又不好了……
“囉嗦什麼啊!反了你,還不趕緊地去準備!”柳慕辰正因莫玿廷所說的事煩擾,這會再聽見有人跟他囉裏囉嗦,心裏那股惱火自然就衝出來,對著柴銘就是一頓臭罵。
柴銘見自家大人這般惱怒,趕緊地閉嘴,端著茶杯撒開腿就往外跑,柳慕辰盯著他一路狂奔的背影,一個甩手,便回自己臥房去準備了。
傅淩是在下午時分才趕到鄴州知府,眾人一下馬,傅淩就大步朝著知府內衙走去。此刻,方祖瑜正在書房查閱案卷,冷不丁就聽到衙內護衛匆匆前來通傳,才知傅淩又回來了,當下就丟下手中的案卷,朝外頭走去。
走至回廊處,就見到正帶著一眾護衛風塵仆仆走來的傅淩,當下就小跑過去,伸手作揖,朝著傅淩說道:“傅大人。”
傅淩看了他一眼,隨即問道:“念月山莊可有什麼動靜?”
“暫無。”方祖瑜如實答道。
忽地,傅淩止住自己前進的步伐,一個轉身,一把揪住了方祖瑜便服的衣領,目光凜冽地盯住方祖瑜的臉,咬著牙說道:“你派出去的人到底有什麼用?什麼都探不到,留著有什麼用?一幫廢物麼?”
方祖瑜被傅淩突如其來地揪住,頓時一嚇,大氣都不敢出,任由傅淩朝他發火。片刻,才回神,對著傅淩趕緊認錯:“傅大人,下官辦事不利,下官失職,請傅大人勿生氣。”
傅淩發完火,看了他一眼,瞬間鬆開揪住他衣領的手,依舊咬牙切齒說道:“你可知崇州軍監司損失了多少把軍劍?”
“這……下官不知……”方祖瑜冷不丁被他這樣一鬆,身體沒站穩,連連退了兩步才穩住身體,隨即低頭回道。
“你自是不知!從現在開始,本官要你加派人手盯住“念月山莊”,尤其是蘇琰霖的一舉一動,別再告訴本官無任何動靜,若是再探不到,休怪本官親自動手!”傅淩冷冷地說道。
方祖瑜早已被傅淩這威懾人的氣勢嚇到,自是不敢再說‘不’,連忙點頭應允。
傅淩冷睨了他一眼,握了握手中的繡春刀便大步朝著前方走去,他身後跟隨的一眾護衛隨即加快腳步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