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別吵了,先緊著食材充足的菜上,買肉的事我來想辦法。”
柴三叔果斷穩住場麵,安排一番後解下圍裙,帶上幾個小夥子就朝著村北頭走去。海二春遠遠吊在後麵,準備伺機瞧熱鬧。
“昨天晚上你去養殖場了吧?”
王憶童不知從人群什麼地方冒了出來,神秘兮兮的湊了過來,小聲道。
“你怎麼知道的?你昨晚也聽見動靜了?”
海二春瞥了她一眼,腳下卻沒停,繼續不遠不近的跟在柴三叔幾個人後麵。
“我是聽見你上樓的聲音了,然後瞧見你扒欄杆上抽煙,一直瞅著養殖場那邊,猜的。”
“看不出來你一個姑娘家還挺猥瑣,居然偷窺我。”
“呸......”
兩個人鬥著嘴,不知不覺就趕上了柴三叔他們的進貨隊伍,三叔見他倆想跟著看看,覺得也沒啥,就答應了。這條上山的路海二春算是第二次走,昨天夜裏太黑,看不清遠處風景,現在一瞧,路邊景色還挺別致,路左側有道山穀,不算深,穀底便是村子傍著的龍麻湖。
養殖場東北兩麵依山,西麵傍水,奧中有曠,向南敞開,大致成“土包圍”之勢,選址可謂背枕山坡,拾級麵上,彙福聚祥。不過,海二春對此並不驚訝,畢竟有本事在廠房圍牆上布置結界的人,有這等慧眼也不是啥稀奇事。
“好地方,場子選在這兒,當真是有高人指點,真是塊十足的風水寶地。”
王憶童一麵跟著走,一麵盯著手中的羅盤感歎不已。丫頭雖然玄術上沒什麼造詣,但是堪輿的基本功還是相當紮實的。
幾分鍾後,眾人來到養殖場門前,隻見大門緊鎖,隱約可以聽到豬羊叫聲。兩個看門人見來了一大群不速之客,很警覺的隔著門詢問眾人來意。柴三叔這般如此如此這般的把事情說了一遍,而後又提出要用高於市場價一成的價格收貨,結果對方居然想都沒想就拒絕了。
情急之下,柴三叔提出再加錢也行,可還是得到同樣的答複:不賣。這下可惹惱了身後幾個年輕人,長久以來對這個神秘養殖場的疑惑和不滿在這刻終於爆發了出來,在柴三叔勸說無效的情況下,幾個年輕人居然直接翻過圍牆,控製住看門人後從裏麵把大門打開。
與此同時,不知道什麼時候,居然又有幾十個村民從後麵趕了過來,大家蜂擁而入,直接“占領”了養殖場。場內本就沒多少員工,今天過節更是沒人,除去兩個看門的,隻剩一個看起來不過二十歲上下的壯小夥兒在值班。
“跟你們馬老板說!水阜節是我們麻排村的大日子,今天特殊情況,江湖救急!這豬肉你們賣也得賣,不賣也得賣,這是錢!”
說話的是村委會一個姓鄭的漢子,叫鄭學良,這個人平時就火爆脾氣,今天眼瞅沒法兒正常開席,作為村裏領導班子,他可看不下去了,剛剛聽說養殖場還堅持不賣,頓時火冒三丈,帶著人就抄了上來。
把鈔票往壯小夥懷裏一塞,鄭學良招呼一聲,身後四五個村民興衝衝的朝著豬圈方向跑去。頭腦反應略慢的壯小夥捧著鈔票半天才回過味兒來,見對方要來硬的,他哪裏肯依。隻見他一個箭步跨出半丈有餘,三五下就趕上了那些要去搶豬的村民。
沒等村民們反應過來,就瞧壯小夥雙手向前一探,一手抓一人,直接把跑在他身前的兩個老鄉拽了回來,而後將二人提到空中狠狠撞在一起,旋即丟出五六米遠。
這等駭人力量,當場把所有人鎮得一愣。眾人見鄉親被打,頓時火冒三丈,也顧不得多想,仗著人多,幾十口子一擁而上直接把壯小夥摁在了地上,這就要打。
柴三叔是個老實人,輕易不愛跟人紅臉,心道好好一個節日可別出了人命變成忌日,連忙出手阻攔,好說歹說才把眾人勸住,壯小夥子被五花大綁,關在了一間場舍裏,兩個看門人見村民勢大,也不敢多說,隻得唯唯諾諾聽之任之。等眾人扛著一頭整豬離開這才敢放人出來。
“牟這就找他們去!你們別攔著牟!”
壯小夥剛被放出來,就嚷著要去把豬搶回來,被倆看門人死死拉住,其中一人帶著哭腔急道:
“你就別作死啦阿醜!他們那麼多人,你去了頂啥用!當務之急是馬上通知老板,該怎麼辦等他回來再做定奪!”
細看這說話的這個瘦高個看門人,正是頭天夜裏在廠房圍牆外嗬斥海二春的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