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者之間明明還有三十多公分的高差,怎麼可能會碰在一起。一旁的工地職工說,警方當時來調查的時候也覺得不可思議,但是經過各種研判,又不得不排除他殺的可能。警方可以這樣處理,海二春他們卻不行,他將畫麵定格在那節疑似電線的東西出現的那刻,然後開始默默策動念力,伴著摩羅音,念逐漸充盈至其雙目,他再度盯向監控畫麵。
這次,海二春終於看到了他期盼已久的東西,隻見那節莫名奇妙進入畫麵右上角的電線上,赫然立著一對赤足,雖然看得不是很清楚,但是從大小不難辨出,這雙腳要麼是兒童的,要麼是女性的。王憶童知道海二春發現了什麼東西,但因為道行有限,這些細節她是看不到的。
“怎麼樣了?有什麼特別的地方嗎?”
沒等海二春開口,王憶童就急不可待的催問。
“嗯,這個位置,好像站了個人。”
因為監控室裏還有工地的工作人員,為了避免不必要的恐慌,海二春的聲音壓的非常低,他一麵說一麵用手指點了點屏幕上對應的位置。王憶童隻覺得麵前這汪水有點兒越趟越混的意思,眼下他們的注意力都要放在那雙腳上了。
“同誌,我想打聽一下,你們這個工地以前是不是還有其他的事故發生過,呃......我指的是,出人命的那種。”
海二春轉身問向一旁的工地小負責人,鄒建義剛去世沒多久,公司那邊來頂替的還沒到崗,這名姓吳的基層小管事就現行代理了鄒建義的位置。
“據我所知,之前這片樓盤是順義地產公司的項目,後來不知道什麼原因工程就擱置了,然後就被我們廣興接了過來,雖然具體情況我不是很了解,但是聽說順義地產在一期工程剛動工沒多久就出了人命,後來也是事故不斷,不知道有沒有關係。”
看得出來,這姓吳的管事應該是個愛八卦的,有人跟他打聽,管他是不是有真憑實據,先講出來再說。
“順義地產公司是吧,行,謝謝啦,真是麻煩你們了。”
海二春記下了這個公司的名字,雖然是謠傳,但也不盡是空穴來風,他決定馬上就去核實到底有沒有這個情況。順義地產的公司總部就在濱州市長河區,與廣洛門所在的灤安區成斜對角隔了一個城區,穿城而過需要將近三個小時的車程。海二春不會開車,所以這一路就隻能指望著王憶童了。
畢竟是剛認識,兩人初次打交道的方式也不是很“和諧”,這趟短途旅程的氣氛不免有些尷尬,海二春一直都在沒話找話,試圖扭轉尬局,但王憶童完全沒心思跟他扯淡,加上對他的印象也不是很好,所以對於海二春那張“風吹夜壺響不停”的破嘴她選擇無視,基本是問十句答一句,跟案子沒關係的廢話幹脆當沒聽見,見對方不解風情,海二春再臉皮夠厚也撐不下去,後半段路程隻有跟通仙聊了。
順義地產公司坐落在長河區的一處開發區內,這裏幾乎已經算是城市近郊,再往東走一點兒便是城鄉結合部,相較於武陽和灤安,這裏的人口密度小得多,大部分土地都被新建的各種廠房和公司用樓占據著,幾乎看不到什麼住宅樓,對於平時看厭了人山人海車水馬龍的王憶童來說,即便沒有出城區,這種視覺上的清淨敞亮和空曠感依舊讓她心情愉悅了不少,居然在快到目的地的時候破天荒的主動開了口:
“那個......你們參加的黑車任務,是......什麼樣兒的?真的像他們傳說的那麼危險嗎?”
受了大半天冷遇的海二春見高冷“女王”主動跟他聊天兒,頓覺受寵若驚,他正了正坐姿,擺出一副回憶的表情,風輕雲淡的一笑道:
“黑車任務是專門處理靈災的,上次的那回,加我一共去了六個A級風水師,除我以外,傷勢最輕的也住了一個禮拜的院,僅此而已,都還有命在,也算不上太危險,哈哈哈。”
他語氣拿捏的很好,乍聽上去像是在開玩笑,說得又的確是實話,他是真想直接跟這位鬼穀家的大小姐攤牌,告訴她,因為你們王家,我這幫同事裏,還真就有一個沒能囫圇個兒的回來。但是他明白,這種話跟什麼都不懂的王憶童根本說不著。誰欠的債,誰自己慢慢兒還吧,以後日子還長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