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軍離開後,我還想說話,吳雪嬌卻先開口道:“阿源,我知道你想做什麼,但在這裏絕對不行。假如我老公突然進來了,那就完蛋了。所以要麼你乖乖跟我學下廚,要麼你就出去陪我老公聊天。假如下次有機會的話,你想怎麼樣都可以。”
吳雪嬌已經將話說到了這份上,我自然不好說什麼,所以我隻好答應了。
陪著吳雪嬌做了兩道菜後,我將兩道菜都端了出去。
加上冰箱裏還有兩個涼菜,所以四個菜已經夠了。
菜肴和碗筷都擺上後,四個人就開動筷子。
倒了點洋酒在我杯子裏,老戴道:“這是現任局長送給我的,我一直留著不舍得喝,今個兒高興,就把它開了,咱們今晚就把它搞定了,嘿嘿。”
輕輕抿了口,我就被辣得咳嗽了下,並立馬將餘菲倒好的湯都灌進了肚子裏,隨後就扇了扇嘴巴,道:“戴局,這酒實在是烈,至少藏了一百年吧?”
“準確來說是一百零三年,”喝了口,一臉滿足的老戴就感慨道,“一個人喝酒很沒意思,就要碰到知己喝才爽快。來來來,把這杯幹了。”
“我待會兒還要開車呢!”
“聽局長的話,今晚在這睡,”老戴用命令式的口吻說道,“明天你要是不用上班就陪我去一趟財政局,我老家那邊公路征地撥款有問題。”
“不是去找公路局嗎?”
“我本來是不想出麵的,”停頓了下,老戴道,“公路局把皮球踢給了審計局,審計局踢給了財政局,財政局又把皮球踢回公路局,循環啊循環,搞得撥款的事一直定不下來。你也知道那些農民是靠土地吃飯的,現在土地被征去修路,農民就少了維持生計的基本,要是那些王八羔子還想將這筆撥款吃了,我絕對問候我們祖宗十八代!”
“有客人,你不要那麼激動,”吳雪嬌忙道。
“我戴軍腦子不好使,脾氣火,就和李逵差不多。如果在家還要讓我遮遮掩掩的,那我活著還有什麼意思?”樂嗬嗬地笑著,戴軍道,“不知道為什麼,我真覺得阿源這娃和我年輕時很像,不過你比我更優秀,你懂得察言觀色,像我這種脾氣要是現在出去找工作,鐵定碰一鼻子的灰。”
“戴局你越說越誇張了,”我急忙向戴軍敬酒,“就衝著戴局你這麼看得起我,這杯我自己幹了!”
我將一杯酒都喝下去後,戴軍就更加高興,就和我說著自己當初抗美援朝時發生的事。基本上都沒有快樂的成分,都是血與淚的抗爭史,其中更是充斥著戴軍對美國這個帝國主義國家的憎恨,而當戴軍說到我和戰友們拿著小米加步槍衝向全副武裝,還有戰鬥機保駕護航的美國軍時,我對這個老戰士充滿了由衷的敬意,更是和戴軍站起來哼起了國歌。
唱著唱著,戴軍就像孩子般哇的哭了出來,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說道:“五百多人衝過去,最後就隻剩下三個人活了下來。一個被炸瞎了眼睛,一個沒了兩條腿,最幸運的我卻是最窩囊的一個,是班長用身體擋住了十幾發榴彈啊!”
看著這麼動情的戴軍,我忙道:“那些已經是過去的事了,現在大家都過得很好,這就足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