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黑影鑽進了鋼琴房。一個黑影熟練地鎖好門,打開琴蓋,準備彈奏一曲。另一個黑影,則不聲不響地坐在一旁,靜靜聆聽著彈琴者奏出的美妙音符,就像昨天晚上一樣。是的,那個彈琴的黑影正是我,而另一個正是他,陳立。
說實話,今天的狀態不怎麼好,不知道是因為今天早上多了一個人,還是因為昨天晚上沒有睡好。
確實,昨天晚上,我翻來覆去的就是難以入眠,好不容易睡意來了,又是接二連三的噩夢。也許這也算是某種征兆?很可能。因為在夢裏反複出現一個神秘的彈奏者,近乎瘋狂地敲擊著琴鍵,而那些亂舞的音符交織在一起,描繪了一幅幅來自地獄的畫麵。
是地獄。我仿佛看到了鮮紅鮮紅的土地,還有四處噴發的火焰;我仿佛聽到了地下深處惡鬼的哀嚎,還有似乎是機械碾壓的咯吱聲;我仿佛嗅到了一陣陣濃烈的血腥味,還有令人作嘔的腐爛氣息。我不禁有些弄不清狀況了,這是地獄,還是人間煉獄?我確實有些分不清了。我剛才在哪?我是怎麼到這個鬼地方的?我該怎麼回去?我是在做夢吧?夢醒了就沒事了吧?
確實是夢。還好是夢,倘若我們生存的這個世界變成這樣,一定讓人絕望。不過,這輪番的噩夢,倒是提醒了我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