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不得不說,您講得話太專業了。當然,您是專家,會講一些術語也是常理。可,太多就不正常了,因為您的聽眾可是我們兩人啊!我的話還能聽懂,可小雪她並沒有接觸過相關的知識,她要消化那些術語不是有些為難她了嗎?況且,像‘分離性身份識別障礙’這麼繞舌的詞,頻繁的說出來不是太別扭了嗎?如果是我,直接就說‘多重人格’了,顯然會方便得多。”
“其次,介紹診斷和治療是必要的,可解釋病因似乎就有些多餘了,況且還解釋得那麼詳細。我們又不是在上課,事實上,我們真正關心的隻有兩件事,一是夢盈是不是真的得了這個病,二是該怎麼治。至於病因,我們心中已經有數了,再做解釋,不得不讓人懷疑您是別有目的啊!”
“最後,也是最關鍵的,您的目的是什麼呢?最後您說的那句話露出了端倪。現在想想,有意無意地,您一直在強調夢盈的童年。這不是很奇怪嗎?我們和夢盈並沒有熟到那種程度,連她的童年發生了什麼都知道得一清二楚,事實上我們也表明了這個意思。可到最後您還要強調這一點,為什麼呢?很簡單,因為您知道我知道答案,或者更準確的說,我有知道答案的辦法。嗯,後麵的說法更準確吧,是的,我確實有辦法知道答案,隻是我現在還不知道。”
“這麼說可能有點不明白。我也就不廢話了,說實話,我知道你們想要什麼。”說罷陳立從口袋中拿出一個小本子,對鍾教授和夢盈說到,“你們在找這個吧!何曉薇的日記本!”
“真的在你這裏!”夢盈瞪大眼睛,激動地叫到。
“果然如此。那麼,現在輪到你們了吧!”
“我開說吧!畢竟是我拜托的鍾老師。”夢盈說著站了起來,慢慢地講到,“自從曉薇學姐遭遇意外後,我整個人都混混噩噩起來,每天都無驚打采。爸媽看我這樣很是擔心,於是送我到市心理醫院就診。正巧,那天是鍾老師坐診。在鍾老師的幫助下,我恢複得很快,不就便基本康複了。隻是,我一直有一個心願,那就是曉薇學姐的日記本,我希望能留給我做個紀念,可我一直沒辦法找到。鍾老師看出我的心事,我便告訴他了。沒想到,鍾老師說願意幫我完成心願,不過同時我也要答應幫他一個忙,就是演這出戲。後麵的事你大概都知道了。不過,我哪裏有破綻,可以告訴我嗎?”
“我說過了,你演得很成功。隻是,在我發現鍾老師的幾個問題後,我立馬開始懷疑你患病的真實性了。於是我回憶了一下從認識你到今天的所有片斷,終於讓我發現,你的表現似乎……怎麼說呢,感覺是在有意配合小雪一樣。最明顯的一件事,就是頭一天,我剛對小雪說要想到證明你多重人格的證據,你第二天淩晨就留下了筆跡,而且居然還主動開口說話了。現在想來不是有意在有意留給我們證據嗎?另外,還有一個大疏漏,那就是人格的轉換往往沒什麼規律,有時突然就變成了另外一個人了,而你,僅僅在淩晨轉變,這實在說不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