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逸想都沒想,道:“當然了!我不都說過嘛!這才過半年而已,你懷疑什麼?”
天瀾歎了口氣,他能看出來葉逸說這話是真心的,可是他也看出來,葉逸還沒有長大,他根本就沒有經過思考!這個相信,也隻是他希望去相信,當發生了顛覆他原本思維的事之後,他究竟還能信幾分?不好說……
他繼續問道:“既然這樣,那如果我說我希望你能離開沙營關,離開祁陽,遠離這次戰爭,其他的隨便你做什麼都好,你能答應嗎?”
葉逸糾結起來,以前天瀾似乎說過類似的話,不過那時他對這些人還沒什麼感情。經過這一次任務後,隊長宗智中對他那麼好,還有九王爺也很隨和,送了他那麼多東西,他要是此時退出,太對不起他們了。
他思考良久,說道:“這個……實在不太好……等這次戰爭結束好不好?九王爺不是說雙方戰力懸殊嗎?應該很快就結束吧!我想也就幾個月的事!”
話都說到這地步,天瀾知道已經沒得談了,黯然地說道:“最後一個問題,請回答我……現在你已經學會了殺人,在倉庫那時你好像也殺了不少人……如果有一天我們變成了敵人,你必須要殺了我,那麼你能不能毫不猶豫下手?”
葉逸瞪大了眼睛,道:“你在說什麼胡話呢?沒有這種假設!”
天瀾歎氣道:“其實我是多此一問了,因為答案你已經說了……好了,沒事了,你回去吧。”
說完,他撤掉了隔音術,徑自回到房間中。葉逸抓了抓頭,莫名其妙,完全不理解他在說什麼,鬱悶地離開王府。
第二天一早,軒轅洛羽再來探望天瀾時,卻發現他早已不告而別,沒有留下隻字片語。詢問門衛才知道,在昨天晚上,天瀾就離開了王府,沒有說去做什麼。
一天後,從血沙關傳來消息:一個身穿黑色軍服的人手持特殊小隊令符,以執行任務為名通過邊境,跟蹤的人全都無功而返,因此特別詢問元帥。
軒轅洛羽、軒轅正、宗智中等人知情天瀾離開,都能猜到那通過邊關的人是天瀾。因為黑色軍服隻有元帥、將軍和特殊小隊的人才會有,又有令符,不太可能會是假冒。但是他們都想不明白為什麼天瀾要突然不告而別?這其中發生了什麼事?
最抓狂的人就是葉逸了,一起旅行了這麼久,就算要走,至少也要說一聲吧?什麼都不說算什麼?
雖說葉逸這人個性比較粗枝大葉,平日跟隨隊伍訓練,也沒什麼閑暇時間,但是夜深人靜時他忍不住開始想,真的是天下無不散之筵席?為什麼一起旅行的夥伴一個一個都走了?而且都走得那麼突然,大家都不留戀彼此嗎?
沙營關並不是完全密閉的軍營,所以八卦流傳得很快,尤其是在特殊小隊的隊員間,偶爾會議論起某人某事:
“知道嗎?聽說第三小隊有個人畏罪潛逃了,好像是得罪了郡主還是元帥吧,還好跑的早,不然廣場又變刑場了。”
“你的消息太老了,我告訴你吧!那個人不是得罪了郡主,而是救了郡主。但是英明神武的元帥發現那人其實是個叛徒,救郡主也是另有所謀,所以私下將那人解決了。”
“不對不對,聽我說,我這可是郡主的貼身侍女傳出來的消息。你們說的那個人名叫‘天瀾’,有兩下子,然而郡主和元帥沒有被他表麵迷惑,早就開始提防他了。之前傳開的他救了郡主也是郡主精心設計的,為的就是等他露出狐狸尾巴!”
葉逸恰巧路過,聽到他們談話,一開始還饒有興致地聽著,可是越聽越不對味。他們說的明明就是他的好夥伴天瀾嘛!背後議論人是非也就罷了,最過分的是這幫無恥之徒竟然還辱人名聲!而且越說越過分,好像天瀾就是個居心不良的人,是可忍孰不可忍!
他非常氣憤地上去和他們理論,但是他那兩下子,勢單力薄,對方一群人,一人說一句也足以淹沒他的聲音。
到後來矛盾激化,葉逸也不管自己打不打得過這幫人,漲紅了臉,擼起袖子準備幹架。
好在宗智中即使發現情況,在雙方動手之前把葉逸強行拉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