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鳳池一聽,高興壞了,馬上讓旁邊的丫環領著徐明侯去見他的寶貝女兒。
徐明侯跟著丫環七拐八拐來到了小姐的院內。其時鄭玉蕭正和母親在自己的房間裏閑話,知道徐明侯來到自己的家裏,她的心裏一片燦爛陽光。當丫鬟進來對她說徐公子來看她時,她的心裏又高興又緊張。她紅著臉把徐明侯讓進屋裏。
徐明侯看到屋裏有一個老年婦女猜測可能是她的母親,於是先向著鄭小姐的母親說:“伯母好。”短短的一句話立即給人一種好感:舉止大方,大家風範。鄭母回了一聲好之後知趣地離開了女兒的屋子,喜形於色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徐煥一見到鄭玉蕭方覺崔同所言不虛,鄭小姐天生麗質,她留著一個時興的學生發型,上身是一件月白色的短袖上衣,下身則是沒膝的白色裙子,臉色白裏透紅,細細的眉毛下一雙大眼睛水汪汪不摻半點雜質——所有的這一切很難把她和鄭鳳池聯係到一塊,很難想象鄭鳳池這樣一個粗皮賴肉的家夥竟然能有這樣一個細皮嫩肉的女兒。
本來徐明侯想好了許多話想騙她,到了此時卻開不得口了,場麵極為尷尬,幸虧丫環端上茶來,徐煥喝著茶水思考著怎樣開口,鄭玉蕭突然說話了:“徐公子好難請啊?”
明侯突然計上心來,接著鄭玉蕭的話說:“隻因為心中有鬼啊!”
鄭小姐一下子來了興趣,她含羞問道:“象徐公子這樣的正人君子心裏也有鬼嗎?”
“小姐抬愛了!煥心中之事從來沒有對人說過,今日見到小姐,感激小姐對我的厚愛,煥在心中已經把小姐當成紅顏知己了,所以大膽向小姐訴說我的心事,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萬不可讓別人知道,倘若讓別人知道了,煥就謬托知己了,請小姐答應我。”
鄭玉蕭正色道:“徐公子放心,玉簫雖女流之輩,但也是讀過書的人,知道事情的輕重。”
徐煥猶豫了好大一會兒才紅著臉說:“此事難以說出口來,麻煩借小姐的文房四寶一用。”
鄭玉蕭立即命令丫環取來文房四寶,親自為徐明侯磨好墨,徐明侯提筆在一張白紙上寫下兩行字:還君明珠雙淚垂,恨不相逢未許時。字體瀟灑流暢,渾然天成。
鄭玉蕭是讀過書的人豈能不知道這句話的含義,她遲疑地看著徐明侯,不解地問:“怎麼,你已經和別人…”
“小姐別誤會,我隻是已經把心許給別人了。”明侯趕緊解釋。
“你不是在推脫吧?”鄭玉蕭不能也不願意相信。
“徐煥若有半句假話,天誅地滅!”
看到徐明侯起了毒誓,由不得她不信。
一陣失落感重新湧上心頭,鄭玉蕭長歎一聲低頭不語。“她是誰?”過了一會兒,她不甘心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