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奸?
沈一山一愣,不是說奪子嗎?怎麼會是通奸?
不過都是官場裏的老油條,這點兒驚訝也不會擺到臉上,隨即點點頭,看向林寧,“你們又是何人?”
林寧側首看向樊氏。
樊氏向前一步,微微福了福身,“回大人,奴婢樊氏,這三位是我家主子、夫人和小主子,家住上京玄武街清水坊林府。”
這是什麼答話?
連身份都未曾表明,隻是說了姓氏和住處,這要他往下怎麼審?
若是一般人衛府尹早就發了怒,先打了再說,隻是心知這幾人從主到仆隨便一個品階都比他高,唯一個比他差點兒的是那才兩歲多點兒的小娃娃,這悲催的,他這威風還怎麼使?
少不得還得自己將這場子圓下來。
“林府?”沈一山似是驚訝而後恍然大悟一般,“可是護國夫人府上?”
樊氏輕輕頷首。
沈一山得到確定答複忙走下堂下,衝林寧和蕭臨淵行禮,“下官不知是夫人、候爺大駕光臨,失禮之至,請勿見怪!”
“府尹大人無需多禮,我現在是被告,還請大人稟公而斷便好!”
沈一山先是一怔,這護國夫人好清澈的聲音!隨後便點頭道:“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看了看外麵圍堵的人群,眸色暗了暗,轉身又坐至堂上。
“原告,你將所告之事細細講來!”
沈一山敲響了驚堂木。
“是,大人。”張耀祖躬身道,“回稟大人,學生年十四娶妻沈氏,婚後三年,沈氏一直無子,學生家中三代單傳,雖念重夫妻情義,卻也不敢亂了祖宗家法,無奈休妻,盼其另尋美好姻緣。沈氏後改姓林氏,又與他人成婚,還有生一子,學生偶然得知,其子乃承元六年六月初所生,而學生休其回家之時乃承元五年九月初三,按其時日,其子正是我張家骨肉。可恨這林氏婦人,明知其子係我親生,卻隱瞞不言,讓我父子二人分別數百日夜,今日舉家尋到林府,欲討回親子,不料這林氏卻道此子非我親生!大人!耀祖不才,也是堂堂七尺男兒,怎甘受她如此折辱,故此告到堂前,望大人替我做主,若此子確係張家血脈,請依律判歸於我,若非我之子,還請大人治林氏一個奸淫之罪!”
說完張耀祖長揖至地,一副激憤至極之狀。
沈一山在堂上聽著,暗自擊節叫好,侯爺這是從哪兒尋來的書生,果真是一副好口才,一副好膽量!在堂上半點不懼,直將外麵群眾說的是義憤填膺,聲援叫好。
狠狠敲了兩下驚堂木,方才將外麵的喧嘩之聲止住,笑著看向林寧:“對張舉人之言,夫人有何意見?”
林寧輕笑一聲,“意見沒有,隻不過一隻狼心狗肺的惡犬瘋咬,聽了總是讓人不舒服。”
“你……”張耀祖見林寧將他比做惡犬,不由惱怒,欲要叱問,卻知在大堂之上,不能失了禮數,隻強忍著。
沈一山聽了,也不好怪罪林寧,隻笑問:“夫人此話何意?”
“這人不知受何人指使,來我府前尋釁,豈非他人之走狗?到得堂前混淆是非誣告於我又豈非惡犬?”
沈一山一聽也沒詞兒了,沒想到這護國夫人竟是個口舌伶俐的,隻得放過這一節,往下問道:“夫人既認為這張耀祖是誣告可是另有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