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我好感動……”
宋靈兒拉著林寧的手目光含淚的看著林寧。
林寧無語,好吧,她說的重點是這個嗎?
小丫頭又來催,林寧也不再多說,反正不管什麼,不過是有什麼算什麼,想在多也是無用。
壞的事情不會因你想的多就不發生,而好事也不會因為你不想就不來。
宋靈兒服侍林寧出了院門,一路順著一條垂柳小徑沿著湖邊向前走去,心裏一個勁兒的後怕,娘啊,她再也不敢了!總算主子沒再追究什麼太上皇之事,要不然她要編一個怎樣的故事出來啊!
林寧今日穿了一身素色衫裙,戴著雪白的幕籬,迎著湖邊徐徐而來的微風,在這炎炎夏日,顯得格外清爽,仿佛自帶冷氣效果一般。
一路上不斷有小丫頭指路,很快來到了目的地——清波廊。
這清波廊建在湖麵之上,有九曲橋相連不遠的五個亭台,評判們高坐亭台之間,其中的兩座亭台之上垂有輕薄明紗,是專門為參加評判的十二位夫人準備的。其餘三座,居中的一座為三位采宣使所坐,靠左的一座係青州本地四品以上官員所坐,其實也就四人,青州知州於孝謙,其品階為正四品,尚有同知、學政、提刑,品階為從四品,靠右的一座坐的是青州兩家書院的山長,當日替林寧在堂上作證了的,俱是頭發花的白的老頭子。
隻是今日在場還多了一位,大剌剌的坐在了居中亭台的中間首座,那原本應該是采宣正使坐的位子。
但是誰也不敢吱聲。
眼前這位往椅子背上一靠,兩條長腿一伸,手裏把玩著懸在腰間的那條赤金小魚兒,抬了抬眼皮兒,“怎的還不開始?這還要過晌怎的?”
實際上這才不到巳時。
但沒人敢置疑。
那采宣使忙點頭道:“這就開始,這就開始。”
這人是個禮部的五品官員,本以為能出這趟差應該是輕鬆自在油水豐厚,怎料想這才開始,便冒出來這麼個魔王。
林複,當朝鎮國公嫡長子,十歲受封世子,前孝成懿皇貴妃的嫡親侄子,現紫衣衛指揮使,正三品大員。
這家夥深得昭聖皇帝喜愛,十多歲時就曾隨昭聖皇帝開疆拓土,前內閣首輔齊晗的關門弟子。
隻是這家夥自小兒便是個魔星,招貓鬥狗逞強耍賴是無一不做。
可大家都拿他沒辦法。
京城的人就沒有沒聽過他的大名的。
有一句話怎麼說的?叫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
林複就是這樣一個人。
同樣是紈絝,這人扛得起長槍,跨得上戰馬,拿得起筆杆,入得了朝堂,就是胡鬧都能玩兒出不一樣的花樣。
皇帝也拿他沒轍。
更何況他這個禮部小小五品員外郎?打定了主意,什麼油水啊好處啊就甭想了,別惹著這位爺才是正經。
當即心下一定,起身衝林複一揖:“還請指揮使大人訓話。”
這是表示尊敬和謙讓。
論理采宣使品階雖低,但卻帶了皇命,這場合還是應以采宣使為尊。
但林複顯然不識好人心,兩眼一瞪,“你是采宣使還是我是采宣使?自己的差使不好好兒幹巴望我幹什麼?”
那采宣使一突突,得,拍馬屁拍蹄子上了。
又瞅了眼那兩位副使,一個個兒縮得跟鵪鶉似的,好似生怕林複把他倆看在眼裏,心下了然。
別看他們這一路上趾高氣昂的,說起來是貴人身邊伺候的,可見了林複這種要背景有背景,要實權有實權的人,慫得比誰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