嘔……嘔……
柳初顏實在受不了這樣血腥的場麵,單手撐在地上不停地幹嘔起來。
吃人啊,而且是群起而攻之,這還是人嗎?比畜生還畜生。
石安竹拍著他的背,安慰著說:“我就給你說了,不要看,你就是不聽,現在自己難受了吧?早知道就跟我回去吃飯……生……”
柳初顏偏著頭,帶著仇視的目光盯著他,讓他把“孩子”兩個字給生生地噎回了喉嚨。
過了好久,柳初顏在癱坐在蘆葦旁邊,聞著的空氣雖然隻有草木和泥土味道,可是她還是覺得很腥氣。
“我們兩個不能坐以待斃了!一定得走!”柳初顏一邊喘著氣,一邊說。
“那能怎麼辦?他們是一個村子的人,少說也有幾百人,你覺得我們就算長三頭六臂,能夠應付他們嗎?我也不是想打擊你的積極性,可是用雞蛋扔石頭,受傷破裂的都是雞蛋啊!”石安竹也不想打擊柳初顏的積極性,可是他也實在沒有辦法。
“我們先回去!每天換著地方住,這樣他們找到我們的幾率小一些。”柳初顏也知道從長計議,一時半會兒,她也沒辦法。
……
“還是沒有消息嗎?你到底有沒去找!都多少天了!再找不到小姐,我也一下死了,就不用這麼著急了。”羅紫拉住魂不守舍的花無,看他一臉木然,好像丟了魂一般,要不是臉上紅撲撲的,氣息也不太穩,羅紫都懷疑花無是不是偷懶。
“你別煩我!讓我冷靜冷靜!”花無一把推開她,然後就朝房間走去。
“冷靜什麼呀!你再冷靜下去,小姐找著就渺茫了。”羅紫都快哭出來了:“早知道那天我就不走了,小姐也不會遇到船翻了,那麼大的船怎麼說翻就翻,老天真是不開眼,我們雖然開的是分手大師,做的生意也是分開人家姻緣的,可是我們救了很多的女人,為什麼還要報應到我們小姐身上?”
花無走出去的步子停下了,他冷著臉轉身,冷颼颼地說:“我殺的人,老天來找我就行,為什麼要找初顏!”
羅紫跑過去,小拳頭不停地打在花無的背上,負氣地罵道:“你殺再多人有什麼用?船上的人跟你有仇嗎?你要殺他們,你要是本事,把小姐找回來啊。”
“哼!他們該死,要不是他們擋著我,初顏早被我找回來了。”轉過身,冰冷地盯著羅紫,狠狠地說:“放心!我一定會找到她,不然,我這條命賠給她!”
羅紫被花無看得毛毛的,她甚至是懷疑,花無不是在說氣話,還是認真的。
“算了!靠你不如靠自己!反正小姐一天沒有消息,我就找她一天。”羅紫放開花無,然後無力地轉身朝門外走去。
略帶西斜的七月太陽很殘酷地停留在半空,灑下炙膚的熱力;每一塊石頭,每一片沙土,似乎都在喘息。
寬大的宅院內,屋子中間擺放著假山形狀的冰雕,正冒著白色的寒氣,光是看著就覺得很涼爽。
綠蘿從冰雕上取下一碗冰鎮的酸梅湯,恭敬地遞到上首。
“小姐,這是皇宮裏的禦廚做的,聽說還是皇上賞賜給老爺的,快嚐嚐消暑。”
一隻皓白的雪腕伸過來,雪腕上碧綠的鐲子就像是一抹碧綠的湖水,綠得就像要滴下水來,襯得孫可菲的麵容更加的嬌美。
她接過去,小口地喝了一下,然後閉上眼,很是享受的樣子:“哎,我看皇宮的禦廚也都該歇歇了,這個味道也就一般般,皇上也不知道怎麼想的?居然賞賜這些給爹爹,我覺得還是金銀珠寶比較好,就算不用能,也留著押倉庫。”
綠蘿聽到孫可菲說這樣大逆不道的話,嚇得臉色一變,連忙朝周圍的人擺擺手,大聲道:“都出去!都出去!如果誰把剛才的話到處亂說,別怪我綠蘿讓她不得好死。”
所有的下人都也都瑟縮著脖子,慌忙跪下去,然後退著出去。
“小姐,話說隔牆有耳,你不能老是說這樣的話,把奴婢都快嚇死了。”綠蘿背脊發麻,小聲地提醒。
“綠蘿啊,你就是膽子小,這裏是什麼地方!太尉府!誰敢在我麵前嚼舌根,再說我爹爹在皇上麵前,那是紅人,就連我的婚事都是皇上親自禦賜的,什麼人才有這樣的福氣啊?那是公主!”孫可菲又喝了一口翡翠碗中的酸梅湯,然後用小團扇扇著臉,陣陣香風讓她覺得生活一切都很順利。
綠蘿眼珠子轉了一下,湊上前說:“小姐,你說那艘船,會不會被人查出來是我們做的手腳?那可是皇上的親弟弟,王爺的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