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月娘走後,柳初顏一個人站在後院的梨花樹下,春風拂麵,片片梨花白。
羅紫為了怕她寒,還在石凳上鋪上了一層棉褥子。
石桌上有一個很小的火爐子,上麵正有一個銅壺,裏麵有花無從山上運下來的泉水,不一會兒咕咚咕咚的,銅壺裏的泉水開了,壺蓋的響聲拉回了柳初顏的思緒。
看著吳月娘的幸福,沒有什麼比此刻更讓柳初顏滿足的了,說明她的事業做得不錯。
柳初顏提起銅壺,在精致的白色骨瓷杯裏衝泡著茶葉,一陣寥寥的茶香升騰起來。
“真是好茶!不知道在下有沒有這個榮幸,可以討到姑娘的一杯茶吃?”
柳初顏的手一抖,嚇得差點把滾燙的銅壺給扔了。
“未央!”
景未央眼疾手快,已經飛快地從梨花樹上翩躚落地,然後單手一番,輕巧地接過柳初顏手中的茶壺。
“你來就是為了刷帥的嗎?”柳初顏原本還笑著的臉瞬間就晴轉多雲,她背過身去,賭氣的嘴巴都可以掛上一個油壺了:“景大公子好身份!我邀請了那麼久都不肯賞臉呢,現在倒是要來討要我的茶吃了,想的美!”
景未央大馬金刀地在她身邊坐下,英俊的臉龐帶著邪魅而又有點玩世不恭的微笑:“可憐我這雙腿,簡直比四條腿的馬還可憐,我盡快趕來的時候,速度都快趕上好幾個八百裏了,居然不能博得佳人一笑!”
柳初顏輕輕地在他的肩膀上捶了一下,嗔怒道:“什麼加人減人?我隻知道,小鴿子一去不複返!”
忽然,眼前以後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柳初顏也沒有心情打笑了,她拉著景未央就朝屋子裏走去。
“怎麼了!”景未央看她一臉嚴肅,戒備地把聽力放在周圍的環境中,確保沒有其他人。
“大白天的你怎麼穿的是夜行衣?有沒有被人發現?快點跟我去躲起來!”柳初顏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倒是把景未央給逗樂了。
不一會兒,兩人就到了柳初顏的閨房,房門一關,柳初顏還弓著身子朝門縫兒往外瞧,確信沒有人跟上來,然後她又走到後麵的窗戶,趕緊把窗簾全部拉下了。
腰上一緊,柳初顏的後背挨到了一個火熱的胸膛,男人熟悉的薄荷味縈繞在周圍,讓人莫名地感到安心。
“顏兒,謝謝你!”景未央不知道為什麼要說謝,反正他很喜歡看到她為自己忙碌,就像剛才全身心都放在自己身上。
柳初顏低頭就看到景未央修長漂亮的手十指交叉,正放在她腹部的位置。
她就像受到蠱惑一般,也把自己的手覆蓋上去。
“為什麼要謝我?認識我這麼久,你不知道我最喜歡錢嗎?要謝謝我,給我金山銀山就好……”柳初顏把頭靠在景未央的懷裏,眼裏都是幸福的笑意。
或許是因為受到吳月娘事情的感觸,柳初顏忽然很貪戀這樣的溫暖,真想什麼都放下,就待在他身邊,安心地做一個小女人,不去管外麵的那些事情,那些人。
景未央把手放在她的秀肩上,把柳初顏的身子轉了半圈,讓她的臉可以麵向自己。
男人的眼神從來都沒有這麼認真過:“顏兒,收到你的來信,我正在暗部。那是一個連朝廷都不允許的機構,可是因為想你,我也顧不上許多,直接就跑來了。”
“暗部!”柳初顏第一次聽他說起另一個未知的秘密地方。
“對!在我很小的時候,就有很多的流言蜚語,我爹雖然是當朝丞相的,我可不想在他的庇護之下生活。所以我就悄悄地成立了暗部,為的就是打聽各方麵的消息。”景未央想起了已經死去的弟弟,歎了一口氣:“本來家裏可以讓我弟繼承的,我可以做自己喜歡的事情,可是誰想到,弟……現在父親把所有的希望都放在我的身上,暗部我更不想讓人知道。”
難得景未央會說出這樣的話。
“可是你告訴我了!你不怕我給別人說嗎?”柳初顏柳眉上彎,眼底都是打趣的笑。
“你不會!”景未央很篤定,然後幫她整理了一下有些亂的劉海:“就算你告訴別人,我也不怕!如果說我景未央要栽倒在一個女人的手裏,我寧願是你!”
柳初顏心中泛起了很多說不明的情緒,原來相愛的人都是傻子,都可以為對方傾盡所有,就算自己有危險,也想把自己最真實的一麵展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