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的心裏,當官的沒有幾個是好的,就相當於後世,如果看到某位高官落馬,就算從前不認識他,也會狠狠唾棄一番,把以前見到過的其他當官人的事情,全部扣到這人頭上,增加八卦性,苦悶的生活,需要的就是添油加醋的談資。
天牢在刑部的最核心,屬於重重之重的地方,基本來說,就算人長了翅膀,也飛不出去。
因為在天牢是由幾千斤的大石頭壘砌而成,石頭與石頭見的縫隙,就算最薄的刀片也插不進去,唯一能夠出氣的地方,是在一丈高外的拳頭大小的天窗。
入口也是特別設計的,一人高的鐵門,隻能單人而過,如果用人想從裏麵撬門,頭頂上的一百個弩箭就會齊發,屋子裏的人一定會被射成豪豬。
木子公呆呆的坐在牢房裏,他知道,他算是完了,女兒也死了,他也生無可戀,唯一放不下的,就是女兒的仇人——柳初顏。
聽回來的人說,老管家死了,那個女人生死未卜,生死未卜?這裏的玄妙可大了,但凡她有一線的生機,他木子公都絕對不允許!
忽然,寂靜的牢房下麵,伸進來一隻滿是老繭的手,看得出來,這隻手是常年操練武器的。
手上有一缺了口的瓷碗,碗裏的飯黑乎乎的,還散發著餿味,上麵飄著幾根菜葉,看起來,豬都比這吃的好。
木子公眼疾手快,迅速的拉住了那隻手,然後放入了一顆珠子,外加一張紙。
紙張送到刑部大牢頭目的手中時,珠子當然不見了,紙張上的內容很老套:“老兄,小弟上路,多有寂寞,還望老兄一路相陪。”
木子公嘴角噙著一抹高深莫測的笑,隻要他死了,那些人和他來往的罪證,就會自動送到皇帝的手中,其中還有謀反的王孫貴族,曾經讓他去采購隻有皇帝才能用的金絲楠木,或者讓他幫忙聯係賣私鐵的,在自己的府中打造兵器……
當天夜裏,刑部大牢發生了一件怪事,明明全部是石頭的大牢,莫名其妙起火了,而且專門燒的是已經落馬的木尚書的屋子。
由於是半夜三更,看守牢房的衙役都睡著了,所以可憐的木尚書當場被燒成了焦炭。
官府刊出告示,並且上報了朝廷,所有的人都歡心鼓舞,更有人說,是木子公撤開了火龍局的人,讓大火燒了整整一條街,那些死去的老鼠變成了精怪,故意來索命的。
景未央收到這個消息時,正在和鷹眼切磋武功。
他們單獨在一起的時候,不喜歡有人在身邊伺候,由於出了汗,景未央從盤子裏拿出一條幹淨的巾帕,擦了一下額頭的汗水,然後單手一甩,直接蓋在了鷹眼的臉上。
“這件事你怎麼看?”景未央淡淡問。
鷹眼仰天躺在木椅上,憤怒的一扯巾帕,一隻眼睛噴火的瞪著景未央。
“看什麼看?你看好柳妹就是了!”
景未央眉梢一挑,鬆了腰帶,脫下了外麵的短打勁裝:“當然!”
說完,他轉身走向自己的寢屋,丫鬟早已經備好了熱水,景未央沐浴更衣,今天可要給柳初顏一個驚喜。
柳初顏在私宅裏整天過著豬一樣的生活,除了吃就是睡,還要看花無越來越黑的臉。
自從花無受傷搬到了這裏,他知道是景未央的宅子,就十分的抵觸,好幾次說要走。
可是好幾次想走,都被私宅裏的陣法給轉得頭暈眼花。
這裏曾經是景未央暗部的首要位置,所以別看是一處莊園,其實裏麵機關重重,就算是一處盆景,也會是困在人的障眼法。
花無橫衝直闖,不是整天被困在一處地方轉圈,就是掉入陷阱,呼天天不靈。
柳初顏蹲在地上,看著深坑裏麵的花無,很同情的抹了一把汗。
“需要我救你上來嗎?”
“臭丫頭!本大爺自己會上去,誰要你管!”
柳初顏搖搖頭,眼珠子一轉:“如果你答應我,出來不再隨意亂跑,我就讓未央把所有的機關消除,你就可以出去了。”
“切!本大爺才不稀罕!就憑本大爺的聰明才智,會被這小坑給困住?笑話!這下麵很涼爽,本大爺正熱……”
說完,花無還扯開衣領,故意扇風,隻是俊臉上都是皮笑肉不笑的怒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