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不好意思的對著景未央一笑,然後鑽出車簾。
“那個,獨眼大哥。”鷹眼聞言,偏頭看她,獨獨的一隻眼裏都是好奇,這女人終於主動和他說話了。柳初顏掠了掠長發,微笑道:“我叫柳初顏,裏麵那怪人讓換一杯茶。”說罷,眼神示意的指了指身後。鷹眼客氣的點點頭,對一旁的侍衛使了個眼色,有人接過茶杯。柳初顏蹲在他身邊,厚著臉皮,臉頰緋紅:“那個……那個……”
“柳姑娘還有什麼事?”
柳初顏苦著眉,吞吞吐吐道:“我……我想解決一下人生大事。”她捂著小腹,清麗的小臉揉成了一團。鷹眼醒過味來,單手一揚:“停車!”
柳初顏跳下車的那一刻,可憐巴巴的眼一下變得熾熱,她急急的朝草叢深處跑去。
終於可以逃掉了!一群男子漢大丈夫,總不能跑過來偷看她那個吧!
荒郊野外,野蔓滋生,芳草淒淒,叢林漠漠。
柳初顏躲在一塊兒巨石後麵,身後是馬車,前方卻是一條蜿蜒的小路,路的盡頭是一個三岔路,如果她悄悄溜過去,他們將猜不著自己的去向,至少有三分之一的幾率逃跑。
悄悄冒出一個頭尖,身後的馬車依然沒有動靜。其他侍衛都跳下馬隨意的休息,馬兒都在悠閑的啃草。鷹眼依然屈膝靠在馬車上,雖然看不清他的另一隻眼,至少可以肯定他的注意沒在自己這邊。車上的窗簾開了一半,隱隱可以見到那個公子哥的側影。
柳初顏心中仿佛吃了定心丸,提起裙裾剛要跑,忽地被什麼東西勾扯住。回頭一看,原來裙子的一角被一叢野草的刺勾住了。
她詛咒一聲,來不及細細去想,猛力一扯,誰知道裙子的布料還挺結實,直接把那草給帶上來了。得了自由,柳初顏像一隻兔子般竄了出去,五十米,四十米,三十米,二十米……隨著路口越來越近,她的心也越跳越快。
再見,小女子就不陪你們玩了。心中正冒著些得意,忽的身後一響,好像是繩子抽著樹幹的劈啪聲。柳初顏暗叫不好,腳下生風更加跑得急。熾熱汗流的脖子上,十分粘稠,柳初顏低頭一看差點靈魂出竅。一條碧綠碧綠的小蛇正隨著她一上一下,蛇頭處還流著紅色的血液。
“啊——”
撕心裂肺的尖叫響徹了整個樹林,驚起了大片的飛鳥。景未央高高的站在樹幹上,低首看著眼下高聲尖叫的女人,安靜的樣子仿佛是一頭優雅高貴的豹王。
“嗓子倒是不錯,無聊的時候可以唱首小曲。”他冷笑一聲。
柳初顏像一灘爛泥跪倒在地上,全身陣陣哆嗦,逃跑計劃正式宣告失敗。
驚懼的心一直到傍晚都還在亂著拍子的跳,柳初顏依然坐在最遠的位置,烏溜溜的大眼睛像是隻受傷的小獸,警惕的盯著一旁的景大少爺。這人是魔鬼,而且是殺人不眨眼,吃人不吐骨頭的魔鬼!這是她對這位大少爺下的定義。
門簾子一掀開,鷹眼的聲音傳來:“景弟,休息一下,蚊蟲太多,我讓他們點上熏香。”柳初顏耷拉著腦袋,忽地望見裙上的一角,急中生智。她揉了揉鼻子,一副我見猶憐的模樣:“可不可以換成別的,我對熏香過敏。”
“過敏?”鷹眼不解的瞅著她。
柳初顏要多真誠有多真誠:“景大少爺第一次見到我時,我的臉上那些痘痘膿瘡就是用熏香給逼出來的。”鷹眼還想說什麼,嘴巴還沒動,就聽景未央道:“隨她。”
見他不點破,柳初顏眉尖微微一抖,扯出一株帶刺耳的野草,微笑道:“剛剛在外麵,我發現了可以驅蚊的食蟲草,隻要點燃一點,就會自然清香,而且無毒無副作用,真是居家旅遊的必備之物。”
她剛剛忘乎所以的說完,就發現兩人都用異類的眼神望著她,頓時臉頰一紅,訕訕道:“你們難道不知道嗎?這是我們鄉下人的生活經驗,你們這些富貴人家的公子哥是沒見識過的。”
鷹眼的神情有些期期艾艾,由帶著絲絲不解:“你……你確定要點上這個?”
柳初顏笑得像隻奸詐的狐狸,抓住鷹眼的袖子,一邊往裏麵拽一邊道:“你也進來啊,白天還沒謝你的饅頭。反正外麵有人趕車,你就在這裏安安靜靜打個盹也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