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對,我們的主事兒分析得太精辟了,要不是他及時用慧眼識破那幾人的陰謀詭計,說不定咱們都得跟著遭殃,所以我堅決讚同主事兒的做法,銷毀這破符紙,決不能給那些心懷叵測之徒實施陰謀的機會!”
一個素來就愛拍主事兒馬屁的小二走上前來,一邊裝作很激動地樣子呼喊著,一邊學著主事兒的做法,將手中的護身道符撕成了碎片。
而在這倆自作聰明之人的帶動下,本就對這護身道符心存不屑和嫌棄之意的一眾食客,便紛紛迫不及待地動手銷毀起道符來,那爭先恐後的樣子,好似生怕晚了一步會有不好的事情發生一般。
殊不知,羽秀好心好意、花費精力製造出來的護身道符,正是他們今晚能夠保得性命的唯一手段,可是他們呢,在真正居心不良之人的幾句鼓動下,便隨手將羽秀的一片好心毀於一旦了。
也幸虧羽秀等人早已去了樓上房間,否則若是被飄雪看到這番景象,一定會暴怒不已地找這些人算賬的,因為在這小丫頭的心思中,不聽從羽秀哥的勸告,辜負羽秀哥好意的行徑,就是對她燕飄雪最大的羞辱!
而此刻,客棧主事兒和店小二這一主一仆,望著大廳內如火如荼、風起雲湧的撕道符之舉,紛紛忍不住得意狂笑起來,那笑聲之中,滿含著對羽秀的譏諷嘲笑之意。
在他們想來,那小娃子看到現在的這一場景,一定會氣得渾身直哆嗦,甚至有可能直接氣暈過去,一想到這個可能,客棧主事兒的心裏就一陣解氣,卻絲毫不知,正是他們自以為是的報複行動,卻為自己掘好了一個大墳墓。
當然,雖說被那倆人鼓動著撕道符的人有不少,但也隻是占了滿大廳三分之一的人而已,還有一多半兒人盡管心存猶疑,可終究沒有貿然行事,這其中,就包含了客棧裏的另一個店小二。
這個店小二生性怯懦老實,也比不上之前那個小二會阿諛諂媚,因此一直都不受主事兒的待見,但這也使得他在這關鍵時候,明智地將那張護身道符,偷偷地放在了自己的身上。
而除了懷有這兩種心態的人之外,還有一部分是堅決讚同羽秀的說法和建議的,因為他們都曾經聽說甚至見到過那吸血妖物,知道那位小兄弟所言非虛。
故而此刻的他們,一邊眼神微冷地攥著手中的護身道符,一邊用看白癡的目光看著滿臉得意中的客棧主事兒等人,心裏不停地冷笑道:“哼,一群自作聰明的白癡,等到那恐怖的吸血妖物殺上門來的時候,你們就不用這麼得意了!”
大廳內的一眾人,足足折騰了好大會兒方才停下手來,而隨著夜色漸濃、露氣愈重,大家也紛紛曲終人散,各自回到自己的房間去睡了,隻不過經過之前的事情,心裏感覺總是怪怪的,不知是真的害怕還是心理作祟。
而此時在羽秀和燕飄雪的房間裏,兩人也是倦意如潮水般侵襲而來。
不過望著羽秀斜倚門邊的身影,早已嬌俏地跳到床上的燕飄雪,吐著粉紅的小舌頭問道:“羽秀哥,你說那個家夥今晚會來嗎?”
羽秀麵色微動地轉過頭去,“應該會來!不過我們不用害怕,師尊給咱倆體內施下道法禁製,就是為了以防邪魔侵蝕的,放心,那血妖族的家夥傷害不了咱們的!
更何況,除了道法禁製外,咱們不是還留有後手了嗎?說不定運氣好的話,還能讓那血妖族的家夥今晚有來無回呢!嗬嗬嗬!”
“嗯,飄雪不怕,有羽秀哥在身邊,飄雪一點兒都不害怕!”燕飄雪攥著一雙小粉拳,小臉兒堅定地說道,“羽秀哥,我困了,你困不困呀?要不你也到床上來,咱倆一起睡吧!”
啊?羽秀頓時被這丫頭的話驚到了,雖然說兩人親如兄妹,且年紀尚幼,但畢竟男女有別,怎能同睡一張床呢?
況且,羽秀的腦海中一想到璐兒的模樣,就不自覺地更加抵觸了,而至於為什麼,由於年齡小他也說不太清。
而就在羽秀兩人在房間內聊天之際,客棧大廳之中,所有的食客已經全部休息去了,偌大的廳堂內,隻餘下兩個店小二還在忙活著收拾。
這個時候,已經回房間睡了一覺的客棧主事兒,卻溜達著走到了大廳,表麵上看這貨倒是對自家客棧挺負責的,但實際上他是在監督倆店小二,生怕他們偷懶或者趁機偷走客棧的什麼值錢東西。
眼見得主事兒來到大廳,那名老實的店小二繼續埋頭苦幹,而會拍馬屁的那個則立刻滿臉諂媚的迎上前來。
略顯空曠的大廳內,響起了主仆兩人嘁嘁喳喳的得意笑聲,可就在這時,大廳上懸掛的蠟燭忽然間無風自滅,而一股毛骨悚然的恐怖之意也瞬間襲上了大廳內的三人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