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這,這是什麼意思?”拉法克頗為疑惑的問道,不明白佩盧大人為什麼會突然向自己提出這樣一個莫名其妙的問題。
誰知,佩盧卻自顧自地繼續說道:“我可以明白地告訴你,以他的實力,在整個冒險隊中,恐怕也就隻有隊長卡歐能夠跟他一較高下了!
試想,擁有如此實力的他,再加上心思縝密、聰明絕頂的頭腦,要想混在冒險隊裏收拾掉我們這些人,他隻需要花費一段時間,小心翼翼地將我們逐個擊破,便能輕而易舉地取得成功,何必要費盡心思地把我們引入陷阱呢?
換句話說,如果我們冒險隊中真的潛伏有一個打算害我們的陰謀者,那這個人必定是個沒有很強大實力的人,否則的話,他根本不需要按照幻象中所展現的那般,如此麻煩地引我們入陷阱、一網打盡!”
“可是萬一,羽秀是個例外,他另有打算呢?”拉法克很是不服地反問道,“那樣我們豈不是更上了他的當了?”
佩盧左右斜瞥了拉法克和羽秀兩人一眼,“當然,我之所言也並非絕對,因為我也不能完全排除羽秀的嫌疑!
但既然現在沒有確鑿的證據,而羽秀也算是我們冒險隊的一員,我們為何不能給他一次證明自己的機會,卻非要妄下論斷,將他一棍子打死呢?所以我建議,暫且將他留下,日久見人心,大家可同意否?”
佩盧的一番有理有據的勸說,頓時引起了冒險隊成員們的一致認可,而在此過程中一直緘默不語的羽秀,也是禁不住把愕然的目光投向了佩盧。
以前自己一直以為,佩盧隻是一個有點兒實力但卻蠻橫霸道之人,沒想到今日這一番話語,卻是讓羽秀不由得對他刮目相看。
雖然這段時間以來,佩盧仍舊對酒館中的那件事耿耿於懷,根本不屑於搭理自己,但他卻從不挾私報複,哪怕是現在這種情形,他依舊毫不猶豫地站出來,以事實和道理來闡述自己的看法。
而且,他所講的話並不含什麼偏頗之意,既平複了眾冒險隊成員的疑懼和敵意,同時還留有餘地,沒有把話給說死,可見此人也是有一定的城府和心思的。
想到這裏,羽秀不由自主地對佩盧多看了幾眼,臉上閃過一絲讚許之意。
而這時,站在一旁的隊長卡歐也適時開口道:“佩盧說得對,我們應該給羽秀公子一個證明清白的機會,我始終堅定不移地相信,羽秀公子絕對不是你們所想的那種人!”
說完,卡歐麵帶微笑地給了羽秀一個信任的眼神,這使得羽秀的心裏不禁微微一暖。
於是,在佩盧和卡歐兩人的聯合作保下,備受眾人誣陷和冤枉,差點兒陷入眾矢之的的羽秀,暫時得到了冒險隊的信任和認可,雖然這種結果並不是某人想要看到的。
但是這位某人,卻也同時引起了羽秀內心的極大懷疑,不過羽秀並沒有刻意去試探,因為他知道,在這種敏感的時候,一旦自己忍不住出手,不管拉法克是不是,自己都必將重新陷入眾矢之的!
而就在這一風波暫時平息,冒險隊重新啟程上路之時,走在前麵的羽秀卻猛然間感覺到,在自己身後的人群中,兩道森寒的目光像釘子一般,突然間楔在了自己的後背身上。
心有所感之下,羽秀沒有轉過頭去確認那森寒目光的源頭,而是悄悄地取出那麵冰菱鏡,通過光滑鏡麵的反光映射,瞬間驚鴻一瞥地看到了那個人。
那張頗為熟悉的臉,以及嘴角處那一抹陰測測的笑意,讓羽秀在心中一凜的同時,臉上也情不自禁地湧現出一股難以置信的神色。
“竟然,竟然是他?這,這怎麼可能呢?一定是我看錯了!”羽秀的內心充滿愕然之意地想道,與其說他不敢相信,倒不如說是不願意相信。
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氣,羽秀極力抵製著自己腦海中升騰而起的那份猜測,因為在他的心底深處,無論如何都不希望,自己一直暗中調查的雪山巨怪,就是自己所看到的那個人!
就這樣,時間在恍惚中迅速地流逝著,很快眾人便迎來了夜幕降臨的時刻,冒險隊照例在一片空曠的野地上安營紮寨、宿夜休息。
而半夜時分,距離帳篷千米之外的夜幕之中,兩道身處在黑暗屏障中的身影,依舊操持著那副金屬般刺耳的低音,悄悄地交談著,隻不過這一次,沒有任何人看得到、聽得到,也沒有羽秀在暗中偷窺。
“主人,今天白天的時候,您為何不讓我出手,借冒險隊這把刀抹除掉羽秀這個變數呢?要知道,今天是多麼好的一次機會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