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對這個太監總管陳公公所知甚少,隻有一直呆坐不動的姬無月聽到了陳宮的名字後,眼中神光暴閃了一下。
張小崇搖搖晃晃的舉著酒杯,結結巴巴道:“下……下官祝陛下……陛下早日登基,來,幹……幹了……”
一杯水酒全倒到自已頭上,人也往一旁直挺挺倒下。
姬無月一把扶住他,站起道:“殿下,張大人不勝酒力,本後先行告退了。”
司徒霸天給張小崇那一聲陛下喚得已是全身飄然,心中大好,笑著點道:“嗯,就麻煩姬宗主幫本王照顧張大人了,大家都是自已人,他的安全就交由姬宗主了。”
他也如眾人一樣,認為張小崇是妖後的麵首,言下之意是,你采陰補陽也罷,千萬不能把他弄死了,他還有可利用的價值。
對張小崇與妖後的關係,難道隻是純碎的情人關係?妖後為了他,甚至不惜開罪自已,這其中好象不簡單。不知道妖後背叛了沒有?他很想問問張小崇,隻是他醉得太厲害了,而且又礙於妖珠在一旁,不便出聲詢問。
眾人麵上的神情俱都是曖昧怪異,這位副統領大人跟著這老妖婆粘在一起,遲早會被吸成人幹的!
姬無月挾著醉得不省人事的張小崇翩然離去,隻留下滿堂目光怪異的眾人。
他們乘坐的那輛馬車仍舊停在莊外,姬無月將張小崇扔進車廂,自已鑽進車裏,車夫揚起馬鞭,駕車起程。
姬無月靠坐在軟墊上,冷眼看著呼呼大睡的張小崇,這可惡的家夥竟敢欺騙她,說是出來遊曆增長見識的,實在可惡!
發出呼呼酐聲的張小崇突然叫道:“妖後姐姐小心!”
他雙手亂揮亂舞,竟翻身摟住她伸長的雙腿。
金色猙獰麵具上露出的那雙眼睛神光爆閃,流露出森冷殺機,隨即緩緩消退,變得柔和起來,略舉的手掌也緩緩收回。
她輕笑一聲,自言自語道:“這傻小子……”
她本想抽出雙腿,哪知張小崇卻抱得極緊,她幽幽歎息一聲,竟不再抽回雙腿,任由對方摟著呼呼大睡。
不知怎麼的,她隻覺雙腿傳來異樣的感覺,令她心中有些緊張,她能感覺到自已的麵頰滾燙,心兒如小鹿一般亂跳,從小到大,她從未與任何一個男子共乘一輛馬車,更不要說象張小崇這樣抱著她的雙腿了。
而他竟然敢欺騙自已,自已心中卻興不起要殺他的念頭,自已幾時變得這麼心軟了?難不成他是我命中的克星不成?
“哎,我怎麼胡思亂想起來了?”她雙手捧著麵具,連耳朵都現出了紅暈。
看著沉睡中的張小崇,英俊的臉上竟然帶著甜美的笑容,不禁搖搖頭,連狂妄得目中無人的鬼宗宗主申霸天、身份尊貴,傲慢自負的三王子司徒霸天見了自已,都是嚇得膽顫心驚,這家夥竟然一點也不害怕自已,還摟著自已的雙腿酣睡,這要是傳出去,一定沒人會相信。
她深吸一口氣,本想閉眼養神,卻不知道怎的,心緒有些不寧,無法平靜下來,不禁又歎息一聲。
白晰纖指略略挑開車簾,呆望著車窗外的景物出神。
其實,張小崇並不是真的睡著了,雖已有八九成醉意,腦子還是比較清醒的。
他裝醉亂說一通,總算騙過了司徒霸天等人,也無巧不成書的從司徒霸天的嘴裏知道了害死小荷之人是宮中太監總管陳宮。
那老家夥是個太監,雖然兼任血衣衛統領,不過落單了應該容易下手吧?他若不出宮,倒是件麻煩事,他雖起誓要殺了陳宮為小荷報仇,隻是陳宮呆在皇宮裏不出來,他自已也沒有潛入皇宮的膽量。看來這事隻能慢慢想辦法了,反正已經知道了對方的名字。
他裝睡抱住姬無月的雙腿,實是冒了很大的風險,差一點給對方一掌擊斃,幸好他在抱住她雙腿之前說了那句話,令姬無月為之心軟。
他冒險一搏總算成功了,姬無月的手掌沒有擊下,雙腿也沒有抽回來,任由他抱著,這讓他心中偷著樂。
雖然是隔著衣物抱住對方的雙腿,卻仍能感受到陣陣溫軟溫膩,令他想入非非。隻是他不動亂動,害怕給對方發覺,一怒下把他給斃了。
馬車在鄉間小道上行駛,顛簸不停,酒氣不斷上湧,張小崇隻覺頭暈眼花,全身疲倦,不知不覺中,抱著姬無月的雙腿沉沉入睡。
當他睜開眼睛,發覺自已躺在一張軟柔的大床上。打量四周,房內布置簡陋素雅,給人一種寧靜的感覺。
他掀被坐起,才發覺自已身上的衣服全給人換過了,不由得麵色一變,慌忙跳下床。
看到床邊的桌上擺放著一套嶄新的衣裳,旁邊有暴雨奪魂筒、腰帶、背弩、內廷侍衛副統領的身份鐵牌、裝有帝炎花、千年雪蓮的錦盒、幾個小瓷瓶,還有一大堆金票銀票,他這才鬆了一口氣。